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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騙了,”賈罕娜說,“我確實帶著別人的酒囊,但那是一頭牡鹿留下的。”
“我曾是牡鹿。”獅子用玄奧難辨的語氣說,隨即口吻一轉,“我可以向你保證,再也不會變回那種動物。”
正是這種語調的變化,不可能再被錯認。醫師終於知道對方是誰,只覺得脈搏劇烈跳動。
“怎麼搞的?”賈罕娜竭力穩住自己的腔調,開口問道。黑沉沉的夜色、搖曳閃爍的火光和臉上的面具,都讓她暗自慶幸不已。
“那些門廊裡鬧成了一鍋粥,”獅子道,“我只是路過,犄角上就掛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一頂帽子,一隻酒囊,甚至有支火把。差點把自己點著了。”
醫師不禁哈哈大笑。
男人的語氣又是一變。“已經很晚了,賈罕娜,”今夜最終找上她的男人說,“甚至可以說晚過了頭,但咱們能否再逛一程,就你和我?”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醫師沒有作答,也沒問起他帶來的那個更為艱難的話題。還不行。還不到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很響,好似黑暗中的鼓聲。
“我想,”阿加斯的阿馬爾·伊本·哈蘭語速極緩地說,“即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我也能認出你。只要你在附近,無論何時何地我都能認出來。”他頓了頓,“這個答案足夠嗎,賈罕娜?抑或我講得太多?你覺得呢?”
自打相識以來,賈罕娜頭一次聽到他的話語中帶有疑慮的意味。正是這一點,而非其他什麼緣故,令她發起抖來。
醫師問:“為什麼會晚過了頭呢?藍月尚在中天。今夜還有很長時間。”
他搖搖頭,留下一片沉默。賈罕娜聽到身後傳來陣陣歡笑和掌聲。雜耍藝人們肯定玩起了新花樣。
伊本·哈蘭道:“親愛的,除了狂歡節中的牡鹿以外,我這輩子扮演過許多角色。”
賈罕娜當然明白。在他那些機鋒和嘲諷之中,總有幾分善意。醫師誠心實意地說:“我很清楚。它也是我擔心的一個原因。”
“我就是這個意思。”伊本·哈蘭言簡意賅地說。
所有那些故事。在費扎那的水井邊,女人們洗滌衣物的河道淺灘旁,少女無意間聽來的種種流言。她成年後背井離鄉,在異域遊學時也聽過相同的傳說。名字換了,情節變了,但男主角永遠是那個人。阿加斯的伊本·哈蘭。卡塔達的伊本·哈蘭。
賈罕娜注視著頭戴雄獅面具的男子,感到有什麼東西狠狠落進了她心跳狂亂的胸膛。
正是他殺死了阿拉桑的最後—任哈里發。
透過這張面具,藉著周圍星星點點的火把,她只能窺見對方的眼眸。倘若站在晴天白日之下,再除去這些裝扮,那應該是兩隻蔚藍的瞳仁。賈罕娜漸漸意識到他在等待自己說話。
“我應該擔心嗎?”醫師最終問。
伊本·哈蘭嚴肅地說:“在這件事裡,賈罕娜,你不該比我更擔心。”
這是她想要聽到的話,確確實實是她想要聽到的。儘管疑慮依舊,忐忑依然,但賈罕娜拉住男人的手,開口說:“咱們走走。”
“你想到哪兒去?”伊本·哈蘭問,同時特意調整步伐,配合她的節奏。
“找個咱們可以獨處的地方。”她語氣堅定,手也握得很緊;自從費扎那城的那個夏日以來,她終於來到了心靈久已守候的所在。“找個可以放下貓頭鷹和獅子的地方,做回咱們自己,雖說那兩個身份也許相當合適。”
“哪怕咱們自己殘缺不全?”他問。
“有什麼關係呢?”她答道。醫師驚訝地發現自打握住對方的手之後,心跳也慢了下來。有個念頭不期而至,她遲疑片刻,然後依著自己的性情坦率問道:“剛才你也在附近嗎,我站在兵營外的時候?”
伊本·哈蘭起初沒有回答,過了半晌才說:“你是世上最聰明的女人,你說的每句話都會讓你父母感到自豪和驕傲。對,我就在那兒。我早已決定,在今晚你自己做出選擇之前,我是不會接近你的。”
醫師搖了搖頭,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一絲懼意從心底升起:她剛才確有可能走上那段樓梯。“它並非你心裡揣度的那個抉擇,只是關乎是否要逃避。”
“我知道,”伊本·哈蘭說,“請原諒我,親愛的,但我清楚你的心思。”
這等直言不諱,很有可能冒犯她躁動的自尊,但賈罕娜原諒了他,因為在這面具之夜,逃避的心情終於落幕,而且讓他能明白這一點也沒關係。畢竟是伊本·哈蘭接近了她,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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