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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卡依德的回答顯得愚笨可笑,但誰都想不出他還有什麼話可說。
跟往常一樣,兩個穆瓦迪人默不作聲地開啟大門,將軍彎著腰退出朝堂。對開的大門隨之關閉,響聲在沉寂的廳內迴盪。
“唸詩,塞拉菲,我們要再聽一遍那首詩。”阿瑪力克又從隨侍奴隸那裡拿過一隻橘子,心不在焉地剝起皮來。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是個二流詩人,年紀已經不小,主要因為朗誦技巧和動聽的嗓音受到器重,自己從沒寫出過什麼佳作。房間裡一共有五十六根立柱,他原本縮在其中一根後面,如今不得不猶猶豫豫地走上前來。此時此刻,誰也不希望被單獨點名,引起國王的注意。更何況所有人都知道,“那首詩”正是那惡名昭著又美名遠揚的詩人寄給國王的最後一首詩,那位卡依德搜遍整個阿拉桑、卻始終找不到蹤影的阿馬爾·伊本·哈蘭。基於這種情勢,塞拉菲·伊本·杜納什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幸運的是,他還清醒。對酗酒的伊本·杜納什來說,這種狀態可不多見—一亞夏人當然嚴禁飲酒,同樣被禁的還有賈德和金達斯女子、男童、舞蹈、非宗教音樂以及很多美味絕倫的食物。塞拉菲·伊本·杜納什早就不再跳舞,倘若有哪個瓦祭意欲叱責他道德鬆懈,他就拿這一點來堵對方的嘴。
但他現在擔心的不是瓦祭。在阿瑪力克王治下的卡塔達,更值得懼怕的乃是世俗權力的長臂。阿拉桑雄獅靜等著塞拉菲詠詩,代表權力的長臂輕輕搭在國王膝上。這些詩句並不討人歡心,阿瑪力克現在情緒又非常糟糕,種種徵兆都算不上吉利。詩人緊張地清了清嗓子,準備朗誦。
不知是什麼原因,拿橘子籃的奴隸在這當口重又走到高臺前,徑直擋在塞拉菲和國王之間,並跪在阿瑪力克身前。塞拉菲的視線被他擋住,但房間裡的其他人終於注意到那奴隸已然發現的異狀:國王突然顯得極其痛苦。
扎比萊立刻把樂器放到一邊,從軟墊間站起身。她朝高臺走了一步,隨即僵在原地。與此同時,國王身子一歪,笨拙地滑倒在軟墊中,左手勉強支撐身體,右手死死抓住胸口,止不住地陣陣抽搐。他的雙眼瞪得溜圓,目光渙散迷離,離他最近的奴隸似乎被嚇傻了,只呆呆地站在阿瑪力克正前方。他把橘子籃放到旁邊,就再也沒有其他動作。國王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這正是服用毒藥菲迦納的典型反應。毒性蔓延到心臟之前,會首先導致喉部肌肉閉合。正因如此,除了正跪在阿瑪力克駕前的那奴隸以外,在場的人事後都說不清,奄奄一息的卡塔達國王在最終失去意識和生命、去往璀璨星空與亞翼同在之前,是否發現了那天上午一直在為他遞送橘子的奴隸有雙藍得異乎尋常的奇異眼眸。
國王的雙臂忽然扣緊,嘴巴張得老大,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倒在凌亂的鮮豔軟墊中。有人尖叫起來,聲音在廊柱間迴盪。驚懼的低語彙成一片噪聲。
“亞夏與真主慈悲,”奴隸緩緩站起來,轉身面對—幹廷臣和僵在王位前的詩人。“我真不想再聽那首詩了,”他略表歉意地打了個手勢,“你們知道,我寫它的時候太過匆忙,裡面有些拙劣的詞句。”
“阿馬爾·伊本·啥蘭!”塞拉菲結結巴巴地說著廢話。
奴隸平心靜氣地解開金黃包頭巾。他塗黑了面板,但沒有其他偽裝。畢竟誰都不會仔細觀察奴隸。
“我真希望他能認出我來,”伊本·哈蘭彷彿陷入了沉思,“我想他應該看出來了。”他說完便把包頭巾扔到墊子上,站在高臺前方,顯得從容自若。阿拉桑最強大的君王俯臥在王位上,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死狀相當狼狽。
就在這時,廷臣們齊齊望向站在門口的穆瓦迪傭兵,也就是房間裡僅有的幾個攜帶兵器的人。這些蒙面人目睹了方才種種變故,卻都令人費解地毫無反應。伊本·哈蘭注意到眾人驚異的目光。
“傭兵,”他沉痛地說,“就是傭兵。”
有些話伊本·哈蘭沒說出口,但大家心照不宣。這些沙漠戰士才不會花半點時間為剛剛死去的阿瑪力克禱告:在他們眼中,這位俗世君王比異端更墮落。穆瓦迪人認為,阿拉桑的所有君王都該踏上相同的命途。如果他們全都自相殘殺而死,那亞夏的星光願景還有可能在這片土地上實現。
其中一個蒙面的穆瓦迪人從扎比萊身邊擠過,邁步朝高臺走去。樂師—動未動,雙手捂在嘴上。
“還沒完呢。”大家只聽蒙面人輕聲說,這幾個字在寂靜中傳開,被所有人記在心裡。
他走上高臺,摘掉遮住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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