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對陣，不受控制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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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果然有一隻人數五千左右，全都披甲持銃的精銳晉軍來到陣前，向楚軍挑戰。

新任中軍先鋒官江別疾看了看身後，石泉集中一切力量給他湊出這六千精銳，這是楚軍最堅硬的一隻拳頭，若是折了，六萬楚軍的戰鬥力必將大打折扣。

論裝備，除了火銃外，這六千人絲毫不遜色於趙鼎的安國軍。

論戰鬥經驗，這六千全是入伍五年以上的老兵，南征北戰不知打了多少場戰役，隨便一個放到安國軍中就是伍長、什長的水平。

可即便如此，江別疾心中也沒有獲勝的把握。

他早已見識過火器的厲害，射程接近弓弩，威力則幾倍於強弓勁弩，一發彈丸便可射穿重甲。

在火銃的面前，楚國頂尖工匠精心製作的盔甲彷彿成了紙糊的玩具。

江別疾心想，既然盔甲擋不住火銃，乾脆就不要穿了，以防禦換取速度，也許我軍可以更快殺到晉人面前。

於是一半先鋒軍在江別疾的命令下換裝了楚國南方特產的藤甲、藤牌，這種盔甲十分輕便，而且有鐵甲六成的防禦力，是楚國輕步兵常用的裝備，唯一的缺點就是怕火。

好在晉人手中的神器雖然名為火銃，卻不會放出火焰攻敵，因此先鋒軍不需要擔心。

坐在一匹高頭大馬的背上，江別疾環顧四周，六千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遠處還有更多目光在關注他。

可江別疾卻沒將這些目光放在心上，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帶領先鋒軍打贏這一仗，報答相爺知遇之恩的同時將數萬弟兄帶回楚國。

當江別疾離開營區，抵達戰場時，晉軍已做好了戰鬥準備。

五千晉軍擺出三個方陣，呈品字形部屬，又在方陣中放置了許多輛規格相同的馬車，上面載滿了火銃手所需的火藥、鉛彈，一旦消耗過大，前線的火銃手可及時補給。

這一戰，晉軍的指揮官是洪延仁，他為了刺激楚人，逼其主動出擊，以發揮己方火力優勢，派出許多遊騎在戰場上叫罵。

遊騎們在戰場自由地馳騁，罵得也更加歡樂，彷彿這方天地屬於他們一樣。

“沒卵子的楚人，若不敢來作戰，就趁早把你們的石泉丞相綁縛出來投降，興許爺爺們能饒你們一命。”

“你們這些愚蠢的楚人，千里迢迢北上中州送人頭，還真是辛苦呢。快點出來迎戰，爺爺的功田、金銀、官爵、老婆，可全靠你們的腦袋掙出來。”

“真不知你們這些楚兵是不是男人，被圍在營寨裡，竟然一步也不敢出來，我看你們的勇氣連我晉國的老農也不如。”

忽然，原野上出現一隻打著楚字大旗的軍隊出現，遊騎們知是楚軍出動了，不敢再逗留，立即策馬飛似的逃走。

一個楚軍步軍校尉見了暗罵一聲。

“這些晉人騎兵真是屬泥鰍的，滑不溜手，怎麼也抓不住。”

雖然晉軍的騎兵難對付，可他們仍然要趕赴戰場作戰。

幸運的是，聽上面的長官說，今日之戰乃是為了較量兩國軍人的勇氣，因此晉人不會出動騎兵作戰，這是一場公平的戰鬥。

順著遊騎們的罵聲，楚軍在江別疾的帶領下翻過一座山丘，立馬見到了嚴陣以待的五千晉軍。

江別疾沒有急著進攻，而是將軍中統兵百人以上的步軍校尉們召集到了一起，向他們叮囑作戰的要點。

“我軍一半是輕步兵，一半是重步兵。輕步兵要發揮速度優勢，儘快衝到晉軍陣前，在衝鋒時要儘量壓低身子，躲避晉軍的火銃。”

“若是距離太近，而晉軍忽然射擊，那就用向前翻滾的方式躲避，儘量不要被彈丸擊中。”

“最後，無論是輕步兵還是重步兵，在戰鬥開始後都要有一往直前的勇氣，除非你們的刀劍砍中晉兵的脖頸，或是你們被晉兵擊倒，否則不準停下腳步。”

“我不想用殘酷的軍法約束你們，但你們要知道，這一戰關係到我楚軍的命運，若不能戰而勝之，我們說不定就要全軍覆沒於此。”

“沒了我們，將來誰能阻擋晉軍南下，保衛楚國。”

“相爺對我承諾過，只要打贏這一仗，我們都能平安回到楚國，有功者必得獎賞，無功者也會得到盡心的照顧。若是死了，我會親自過問你們的後事，拿我江別疾身家性命保證你們的後代能夠平安長大。”

不得不說，江別疾雖然你出身不高貴，也沒有做過什麼高官，卻十分清楚普通將士們的心理。

這些普通人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