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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聽庶母講過,這是釋尊生母摩耶夫人“白象入胎”的故事。左面的牆上繪著釋尊降魔成道圖,佛陀坐於中央,手施降魔印,頭頂有巨大華蓋,四周描畫眾魔君為阻止釋迦成道向其進攻的場面。牆壁兩面分畫各種姿態的佛像,以此表明釋尊超常的法力。他庶母曾說過,所謂降魔成道,實際上就是佛陀克服自身種種精神障礙,達到心靈的寧靜。
他目光忽然落在左下角一個魔人的身上,一手持劍,一手五指箕張,掐住另一人的喉管,像是使花間派纏絲蜘蛛手的功夫,彷彿孟子攸的面容。
他心下一凜,連忙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那壁畫上的面孔卻又模糊不明起來。
難道是看花了眼?他再端詳其它人物,但見這些魔人雖然衣衫怪異,面目可憎,然而使出的武功卻又似曾相識。而與之對陣的天兵天將更是各有制敵之策,一拳一腳皆有章法。連貫看下來,卻像是一套極為精深的武功。
他又將目光移到右面的牆壁上,那面牆壁上的壁畫卻已剝落大半,只剩下邊角處幾幅,畫的是兩名男子裸身相擁,四肢交纏,背後寶光大放。
白雁聲不由抖聲問道:“阿戎,這裡是個什麼所在?你來過嗎?”
蕭瑀睜開眼睛,順著他目光望去,不由笑了一笑,道:“這畫的是佛教密宗的雙修之法。”他說得坦蕩,白雁聲便移開目光,只聽他又道:“這裡麼,我小時候常常來玩。那一年,我十二歲,溶月九歲,我們倆在城外亂逛,遇上大雨到此地躲雨。卻正好碰上先太子游獵回來,被他堵了個正著。”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白雁聲卻明白後面必有大故事,於是也不催促。
“我們素來不卯,但總顧忌到彼此身份沒有正面交過手。那天先太子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上來就命人把我踩在腳底,溶月來救我,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他就把她推倒在菩薩腳下,撞了一頭一臉的血。就這樣還不罷手,還撕扯她的衣服,要行那虎狼之事。”
他語氣平平淡淡,但白雁聲心卻揪了起來,他因自己也曾有妹妹,將心比心,也就跟著十分緊張憂懼。
“我就對他說,溶月不過九歲,身子尚未長成,不懂此間極樂,掙扎起來恐怕敗壞太子的興致。先太子就斜眼看我,道:她不懂難道你就懂了?你看這牆壁上畫著佛祖捨身飼虎,你若能以身代妹,我今天就饒過你們。”
原來壁畫被剝掉是有意為之的。白雁聲倏地瞳孔緊縮,臉上露出痛苦憐惜的表情,已知蕭瑀接下來要說什麼,連忙止住他道:“阿戎,往事不必再提了。你和郡主如今都好好的,這便罷了。”他今時今日才知蕭溶月明明與蕭瑀沒有血緣關係,卻為何好得像一個人一樣。
蕭瑀卻淡然一笑,道:“大哥,我問你,世上最珍貴的是什麼?”
白雁聲不想他話題轉得快,思索一番,道:“是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他此時想到孟子鶯,想到雁蓉,忽覺心如刀絞一般。
誰料蕭瑀卻搖搖頭道:“世間最珍貴的莫過於眼下能把握的幸福。”
滿目山河空望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白雁聲心頭巨震,舉目去望蕭瑀。
“所以那天,我在先太子身子下面承歡,看見溶月安安靜靜躺在菩薩的蓮花座邊,觀世音恬靜慈悲的目光護持著她,心裡便說不出的平安喜樂。原來,男子與男子相交也不是那麼痛苦的事。原來,像佛祖一樣捨身飼虎也並不難。”
白雁聲一時無語。蕭家兄妹遇到的是比他和雁蓉經歷過的更加殘酷的劫難。他太過無知。所以說不出什麼能安慰人的話。只能沉默以對。
蕭瑀說完這一大番話,累了一般慢慢側身躺臥在地上,閉上了雙眼。
白雁聲此時也累極了臥倒在地上,不一會就合目而眠。
他並不知道蕭瑀睜開眼睛望了他一眼,目光中滿是祈求,含著一絲不捨,透出一點悲涼。
白雁聲雖然知道後來蕭瑀手刃了仇人,被慕容德放逐海上,到瀛洲之後遇到了他。他卻並不知曉蕭瑀是如何處心積慮殺先太子的。
事實上是,自那天以後,先太子竟然食髓知味般,日日以此事相要挾,夜夜要他到東宮承歡。蕭瑀起初也是敷衍了事,但凡有一次不應召,先太子隔日就必要去尋蕭溶月和柱國府的麻煩。蕭淵藻後來乾脆把女兒送往洛邑常住,但是柱國府還是架不住先太子天天遣人來“問候”。
於是蕭瑀終於下了殺心。費了幾個月的時間小心伺候,婉轉承歡,讓先太子去了戒心,又以舊夢重溫的名義將他單身騙到此處。就在此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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