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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話裡說:明弟,不用麻煩你了,我已經拿到縣電視臺拍了,朱光輝給我拍的,也是朋友幫忙。

嚴衛東把馬小剛安排的標準間讓給林小蕾,自己單獨開了一間。

關上門,林小蕾把攝像機放在桌子上,對準了我。

講講你們縣城的事兒吧?

沒事兒好講。我模仿她的“er”化音。

林小蕾從包裡取出一盒“中南海”,叼在嘴上,深深吸了一口,嘴裡吐出一小團灰色的煙霧。

王小明,你從在麥當勞見我的第一面起,就沒把我當人,我在你眼裡就是個可以交配的

雌性動物。林小蕾的聲音不大,卻讓我感到刺耳:那時候我還不能理解,現在已經想明白了,你這樣的人我最近見多了,都一樣,對我來說,也就是可以交配的雄性動物。

林小蕾說的沒錯,我本以為她永遠也認識不到這一點,沒想到這麼快她就認識到了,還準確地把她的認識告訴我。我對林小蕾應當刮目相看,北京就是一個巨大的野生動物園,來自各地的動物們晝伏夜出,在食物鏈上掙扎。很多動物都在這種環境下恢復了原始的本性,也鍛煉出了生存的技能。

林小蕾接著說:跟北京那夥人比起來,你還是很純潔的。你的才華絲毫也不遜色,但你缺乏的是勇氣。我知道,你覺得我拍的這個片子一定挺傻逼的,那你自己就不傻逼嗎?傻逼有傻逼的玩兒法,只要自己能玩兒的高興,怎麼玩兒不是玩兒啊?

我摸摸口袋,煙抽完了,林小蕾把“中南海“扔過來。

這煙一點都不好抽。我說:我總覺得白過濾嘴的煙抽到嘴裡都有一股臭腳丫子味。

林小蕾的一番話像一把鐵鍬,撬開了我沉默的閥門。我變的真實起來,想真誠地和她說兩句。

你不是想聽我說點縣城的事嗎?就是你用攝像機拍了一下午的這個縣城。我在這裡生活了十六年,十六歲之前,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現在我又回來了,十六歲之前的縣城和現在,完全不一樣了……真的,回來之後我還寫過兩句詩: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個縣城愛的深沉。

這詩好像也不是你寫的吧?好像是對土地愛的深沉。

他寫的是土地,我寫的是縣城。告訴你,要不是愛得深沉,我早就出國了,出國你知道嗎?享不了的榮華富貴,你知道嗎?

林小蕾默默的端詳著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坦誠地回答我嗎?

我給你說的話都是坦誠的。

你……愛過什麼人嗎?

愛過,人民。我愛人民。

我操,你好好說,愛過哪個女人?

你他媽的小看我,我能為一朵浪花,放棄整個海洋?能為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

你以前大概也愛過吧。

以前連愛都不懂,還愛個屁啊?你怎麼還那麼傻逼啊?

不是,我是想真實地瞭解一下,其實每個人都是有愛的,愛就像礦產一樣,有的人藏得淺,有的人藏得深。藏得淺的人,愛開採起來不費力,很容易就能幸福;藏得深的人,想把愛開採出來就麻煩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去開採,甚至也沒有開採的力氣,搞得很疲憊也很痛苦,總是半途而廢,你是不是屬於後面這種人呢?

你這種狗屁不同的理論還往我身上套?再說我把你強姦了。

來啊。林小蕾的目光挑釁著我的慾望,沒有辦法,我們又交配了。

環境的改變對動物交配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雄性動物王小明和雌性動物林小蕾曾有一段時間頻繁交配過,那是在省級動物園的鐵籠子裡。然後,林小蕾進了國家級野生動物園,王小明回到了他的出生地――一片因砍伐過度而凋敝的森林。這一天,林小蕾從野生動物園跑出來,到王小明的出生地和他交配。沒有繁茂的樹冠掩飾他們的羞恥,也沒有被風吹動的枝葉渲染他們的快樂,他們身體緊貼的土壤堅硬似鐵,低矮的樹墩一望無際,彷彿一個個墳頭緊緊相連。

我原打算射到她身體外面,但沒有控制好。高潮來臨的剎那我眼前一片漆黑,等這團漆黑被冷風吹散的時候,我喘著氣從林小蕾身上下來,說:對不起。

你變了。林小蕾說:那時候兒你從來不擔心這個。

是嗎?主要是這裡計劃生育抓的緊。

林小蕾裹著一條毛毯,走進洗刷間,我虛脫在床上,嘩嘩的水聲讓我想起小時候跟父親去奶牛廠取奶,奶牛撒尿的動靜很大,並且撒的時間很長,我當時以為奶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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