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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才有的行為,又付出了經濟方面的慘痛代價,何“樂”之有!準確地說應該是“搓此不疲”。我的肌膚搓過那一塊塊骨牌,在這種對手掌穴位的疏透過程中消耗生命的精華,送走時間的分分秒秒。我感覺我的手下淌著一條河流,那就是歲月。它的流淌似乎倒不像聖人說的那樣不捨晝夜,但實際上卻消逝得更快,更加讓人不易察覺。偶爾閉上眼,似乎覺得它停頓了,可一睜開眼就發現它已到了下一個碼頭。有一段時間,我竟產生了強烈的錯覺,以為太陽真的是在麻將裡升起的,夜晚和白天是在麻將裡更迭的。

我記得有一次,我連續搓了三天三夜,只喝了幾口水,吃了兩碗米粉,整個人都搓得發黃了,兩條手臂更是像兩條剛剛熏製的臘肉,我嚇了一跳。我覺得再不能搓了,否則身體肯定垮掉。可沒過一天,我就上了牌桌。我就像一個癮君子已經離不開毒品一樣,明知這玩藝不是好東西,卻無法擺脫。也就是從這時開始,我對身體的看法變得很不在乎。有一副健壯的身體又能怎麼樣?好的身體只能抵擋住外界的風雨侵蝕,卻永遠無法應付內部的風風雨雨。而要靈魂不受風寒,就必須看到希望。我的希望在哪呢?那是我早在嶽麓山頭送走的一縷秋風,那是我在朗朗夜空中驅散的一縷輕煙。一伸手想把它們抓回來,卻每每只抓回一隻蒼白的拳頭,軟弱無力,打一隻蚊子都打不死。不過似乎也不對,蚊子雖然打不死,但並非什麼東西都不能打死,比如說自己,只要堅持從虛無中索取希望,最後肯定讓自己死滅。

今年的春天就在這樣的一條河流中迅速地流逝了。我彷彿看見河流中浮著一具使人恐怖的白色屍體,腐爛發臭了,從我眼前飄過。它的腐臭氣令我作嘔。我不知那是誰的屍體,不知道它為什麼老是像鬼魂一樣地尾隨著我,汙染我這條河流的環境。

天氣炎熱起來了,我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這個人我似乎是認識的,但到底還是不認識。偶爾隨意地照一照鏡子,我大吃一驚,裡面的那張臉不像個人,而像骷髏。我嚇得失手把鏡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許久,我都不敢去撿它。後來我發現鏡子裡的骷髏又不見了,它還是一如從前能真實地照出所有的東西。我這才撿起來再次哆哆嗦嗦地照了一回,果然,這次我看到了一張臉,好像是我自己的。我看到自己削瘦多了,滿臉濃密的鬍子,一對陰鬱的眼睛,像是大病初癒,不過似乎顯得世故了一些,再沒有一點對人生和社會忿忿不平的神情了。

麻將完全腐蝕了我的感覺,到了年底,聽到滿世界都響徹了爆竹聲,我這才好像猛然清醒地意識到,又一年即將過去。從來沒有哪一年像今年這樣過得飛快。我恍然覺得時間彷彿長上了翅膀,而且飛得很高,它在空中劃過的時候只是一道影子。甚至連影子都算不上,只是一個黑點,眨眼便被蒼茫無際的白色雲層給吞沒了。我站在白雲的下面,求它告訴我時間的去向。白雲根本就不理會我,不僅如此,它還衝我露出嘲笑的面孔,似乎很奇怪我會向它提這樣的要求。我明白過來,白雲是從來不回答俗人的問題的。後來我就看不到時間的飛翔了,只覺得白雲在天空悠閒地飄蕩,讓人沉醉,然而也令人憎恨。

元旦這天晚上,山風和暢,冬季的寒冷似乎在這一晚很知趣地讓一絲兒暖意取代了。我獨自爬上嶽麓山,在峰頭上眺望全城,眺望四面八方黝黑、沉靜的湘中平原,感到這即將逝去的一年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它彷彿成了一種遠古的記憶,我僅能模模糊糊地想起它好像曾在什麼時候將我徹底地腐蝕了,把我當一隻屍體的標本,裝進了一隻玻璃瓶,準備做某種神秘的實驗。那種實驗似乎是想證明人確實能夠活在一種虛無的感覺裡,或者想證明某種墮落的生活確實能將時間大大地縮短,使一年變成一天,甚至一分鐘。墮落只是相對於人的虛假道德才成立的行為標準,如果把它放到永恆的世界裡去考察,也許就會發現,它其實跟神仙的某種存在原則是一致的,殊途同歸。

可當午夜的鞭炮炸過之後,我就清醒地意識到又一個漫長而孤寂的年份開始了。度年如日跟度日如年,它們完全是一個事物的兩極,然而轉換起來居然如此的輕鬆容易。不過細一想又覺得十分正常,因為它們的差異只是表面的,從本質上說其實是一回事。

寒氣又慢慢地升了上來。寒氣本沒有形狀,但這會我覺得我看到了它的形狀,就好像一隻透明的絲稠布帶,從山腳下往山峰上套,彷彿一個潛水員在穿潛水衣。這座山穿上了這件衣服後將潛向何方呢?一個非常有趣的問題。我遙望夜空,覺得它肯定要潛往宇宙深處。它一定能探測到一些浩瀚空間的秘密,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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