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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清楚了,思想衝破了陽光的禁錮,變得格外活躍。不過這時我並沒有真正對走與留有什麼敏銳的感覺,我只是覺得我現在的身體似乎比較適合去跟山磨蹭磨蹭。可我剛剛邁步,竟又打了個冷顫,如果說剛才的發顫只相當於掉進了冰窟窿,那現在的程度則相當於掉進了冰河。我在冰河上砸出了一個口子,人一沉到水底,河面就又迅速地冰封了,也就是說我在裡面再也出不來了。噢,天啊,這是什麼感覺啊,如此恐怖,如此猛烈,如此不可思議。
嶽麓山仍疲軟地吐著它的紫煙,看不出它的態度發生了變化。陽光也是原樣,鋒刃還是那樣細細地切割著萬物,沒有想立刻加大力量將整個世界大卸八塊的跡象。西邊的大路上亦是一片凝固的死寂,我感覺在它的路面現在連一隻螞蟻都會找不到。人類都被這個惡毒的紅日逼成了一具具的殭屍,何況萬千細小的生靈,我估計它們可能已經被壓在堅硬的路面下開始腐爛了。這個奇怪的聯想似乎阻隔了我擴散型思緒的延續,突然定格於殭屍的概念中。於是在這透徹肺腑的寒冷裡我竟感受到了一點點熱量。當然,這不是激動所致,實際還是恐怖給予的,只不過是另一個層面上的恐怖而已。原來在西邊大路盡頭的山窪裡,我看到了一尊慘白的塑像,它似乎非常威武雄壯,我卻覺得它更像殭屍。有人可能會斥責我對那個君王不尊重,認為他死後是絕對要昇天的,怎麼可能做殭屍。但我不這麼認為,尤其現在,做為暴君的形象被雕塑得如此逼真,即使死後都透出一種不把天下芸芸眾生當回事的桀驁之氣,除了殭屍,能是什麼呢?我不大相信真正懂得憐憫的仙道高神會有這麼一副可憎的表情。雕像使我極端痛恨的另一個原因是它屹立於山窪,卻彷彿把整座山巒頂托起來了似的,死了都不肯放下其暴君的威嚴,死了都想繼續殘害生靈,就更證明他是個殭屍了。這是我多年來的一個印象,其實我很不喜歡這樣,這種痛恨並不能帶給我什麼好處,更不能解決我現實的問題。我一直很想衝破因痛恨而導致的心理怪圈,始終不得良策,沒想到卻在這樣一個怪異的日子裡,竟無意間徹底擺脫了這種毫無意義的情緒的羈絆。做法其實非常簡單,我為什麼要去那樣感受呢,倒過來不是也可以嗎,我完全應該這樣看待它,即它是被嶽麓山鎮壓在了山窪裡,永遠不能動彈了。任憑他生前如何禍亂國家,現在只需要一座山就能使他成為千萬年的殭屍。
溫柔的嶽麓山使我猶豫而且恐懼了。它跟暴君的關係令我裹足不前。有關暴君的想法引發了我的最深的憂慮。我出來的最終目的就是想反抗家庭的那個暴君,如果這種反抗是以接近另一種意義上的暴君的方式來完成的,其效果肯定適得其反,即使我在以那殭屍為代表的景象中產生了理性的決定,恐怕也會給殭屍所呈現的文化氣息汙染得面目全非,結下非理性的果實。這絕非牽強附會,因為家庭的暴君正是那個暴君思想的一種延伸,兩者在精神層面上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我懷著對暴君的仇恨,奮然調轉頭來,向東邊而去。這個時候關於走與留的矛盾並沒有解決,在這短暫的一刻裡我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存在這個矛盾,我只是覺得我必須往東,因為這個方向能使我遠離暴君。那尊雕像以及相關連的事情實在太可怕了,它們的一絲兒味道甚至都可以叫我顫抖。
惆悵秋光向東行,依舊嘆嶽麓,不肯賜柔情。回首處,山窪烏鴉悲鳴,恨心仍難平。此路年來數斷腸,豈料又將心拋與,黃塵地,楓葉林,求籤問道風不定。縱有金縷楓相送,卻是枯木風景,更對出蕭蕭頌吟,兼有鳳凰落英。裂土爍石,殘煙碧,紅霞熔紫雲。荷塘幽靜,墨色凝日影,獨那裡一片清涼,消了三分愁心。滾滾瀟湘水,排浪淘盡,多少英俊。
我吟詠著這首詩走上了高高的江岸,心裡好不悲涼。湘水悠悠,送走了無數仁人志士,雨雪風霜,我明知它是要淘盡風流人物的,這會卻硬是生生地將自己又送了上來,似乎是要它再淘一個尚未成名的英雄,何其愚也。我不禁又有了回頭之意。可惜晚了,牌樓口已經遠去,嶽麓山好像也退避三舍了似的,這一腳踏上江岸,是再說不得山高水低的話了,亦品不得日長月短的味了,只此一道,汝就細細地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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