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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桔色桔子洲,桃花岸口一江秋。

野渡無人沙丘白,何處水聲蕩輕舟。

天馬山上煙幛起,儼然炊柱畫天鉤。

車輪遠近殘聲碎,碾破黃塵罩楚都。

豔壓古城壯天色,一島中分兩江流。

對岸石林如斧劈,刀刀削出萬丈樓。

倦鳥歸巢唱晚歌,莫使冰炭置心頭。

浪花淘處青魂驚,俯拾沙灘粒粒愁。

我覺得脫胎換骨了似的,一種新生命的快感傳遍全身。但我又知道這種短暫的快感只是一種希望,而且十分稀薄,能否將它久長地保持下去,還得看此後我跟湘江的交流進行得怎麼樣。一隻飛鳥矯健的身影,一縷出岫的炊煙,一聲山林裡的怪叫,一件突然發生的事情,都可以在最後關頭對結果產生決定性影響。在我失敗的人生中,這種經驗數不勝數。所以我仍然還是非常迷茫,所謂新生命的快感實際沒有任何意義,絲毫不能為我答疑解惑,以至過了一會竟覺得其實它帶給我的更有可能是負面的東西,因為它跟我的真實狀況完全相反,那也就是說很有可能給予我某種錯誤的誘導,使我迷失方向。

真的從沒有經歷過令人如此不堪的江天浩日!

我佇立江堤,凝視眼前的江水。南方的瀟湘踏五百里清流蜿蜒至此,穿城而過,就彷彿灕江的哪位仙女向這邊拋過來一條潔白的長袖,拂過都市的軀體,再繼續輕輕地向北方飄去。我不知道,千百年來我們楚地的英俊後生裡有誰接住過廣西美女的這攏長袖,並理解吸吮了其中的真味,亦回贈了無盡的柔情與愛意。楚人剛毅蠻橫的性格里是少了一些私情方面的風流細胞的,所以我一直非常懷疑,偶爾還略感不安。因此我們全部的驕傲似乎也就只能來自於其它方面了。首先是文化領域,我覺得這條江更像一條適合於書寫的白練。前人的記述和描寫都已隨波逐流了,餘下的空白,又該有人來鋪陳、填補了。這個強烈的信念使我只覺胸腔一熱,這跟外部金光的刺激沒有任何關係,全是內部自然的生髮,其猛烈的程度倒是跟外部的刺激有些相似。我只覺血液推動著歷史的浪濤在我體內滾滾奔湧,如千軍萬馬的奔騰,日夜直取洞庭湖,北面的那片寬廣的水域是楚天湘地精魂的最博大的匯聚之處。我只覺身體好像馬達一樣地發動了,想飛身將江岸上那根直入雲霄、象徵著這處渡口無限繁榮的歷史並見證了渡口全部興衰的懸旗招展的長杆拔出來,去白練也似的江上寫出我的憂傷和苦痛。然而想了半天,我終是力氣衰竭,呼吸不暢,無奈地一聲輕嘆,滅了這份雄心。一種深刻的疼痛便立刻再次襲擊了我脆弱的心靈。我差點沒死過去。或許這又是那漫天金光的造化,顯然它今天的意圖是折磨我,而不是消滅我,或者說消滅的是我的精神而不是肉體。所以任何情況下我都是能剩口氣的。如果我還可以有什麼精神底線的話,那恐怕就是這麼一點點了。實際就算我能拿起這麼一支筆,江水也未必歡迎我的創作,看它那乜斜著我的懶散的樣子,將全部的秋波推向北方,連半點浪花都不分與我,顯然不相信我有寫千古情愁、唱萬代悲歌的才氣,更不相信我能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我很想向它表白一番,可嘴唇囁嚅著,卻說不出話,我知道我的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我從來就沒證明過自己,儘管我經常來拜訪江水,這份對它的熱愛之心也許是傳遞到了,可愛心有什麼用呢,尤其在這漫天金光之下,愛已不是主調,充其量只能算一抹秋風,稍稍吹溼一下它逐漸枯竭的軀體,卻不能多給予它一滴水珠。我其實是連自己都不相信了,還能指望別的什麼東西嗎?

江水緩慢地流了過來,似乎跟往日一樣安詳,但仔細觀察會發現它並沒有擺脫這個瘋狂秋日裡的命運,只因它是世間最善於掩飾的東西,將極端的痛苦淹沒於細微的浪濤之下,故不像他物那樣呈現出不堪的症狀。我認為也許正是這種天生的掩飾能力反而使之必須承受更多的痛苦,因為痛苦的每一個細胞都是要給吞沒在它的脈絡裡的。陽光還在它的身上抹了一層厚厚的黃色,那是滾燙的黃色,且帶有毒,將它燙得輕輕地哭泣了起來,尤其在穿城而過的時候,也許有一種祈求憐憫的蒼涼心境,泣聲便愈發細碎了。這條江是湘中平原的一條血脈,是湘中平原的一根顯示高貴的綬帶,也是古城的語言,是古城的表情,是古城的歷史,是古城的思想。江風浩蕩,吹出湘中平原一片綠洲,江風輕拂,撫慰古城傲九州。江風是時間,一縷縷地飄過,飄逝著分分秒秒,令人不勝噓唏。江風也是凝固的,凝固在南中國的湘楚浩日之下。我為這條千古清江遭到了今天如此毒暴的曝曬而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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