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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勁風破窗而入。

流箏不待反應,已被季應玄挾腰側轉,避開了攻擊。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季應玄一眼,迅速將他擋在身後,彈出機括劍橫在身前,打量來者。

來人一身夜行衣,覆面遮臉,看身形,像是身手矯健的女子。

她見偷襲不中,又拍出一記掌風,流箏右手持劍劈開,左手丟擲一張風刃符紙反擊。

那人見了符紙,瞳孔微縮,不僅不避,反倒被激怒似的迎鋒而上,硬生生捱下了這一擊,同時掌間凝出月白靈氣,強行向流箏攻去!

這靈氣極為陰詭,迫近時使人骨髓生寒,流箏持劍抵擋不住,念及身後護著季應玄,又不敢自顧躲避,正僵持間,似見紅光一閃,黑衣女子發出一聲慘叫後,撤手滾摔在地。

流箏一躍上前,左手反擒住她的胳膊,右手摘下了她的面具。

面具下一張美豔近乎邪氣的臉,怒視著流箏,奮力想要掙脫她的束縛。

流箏試探著叫出一個名字:“蘇啼蘭。”

女子微微一僵,再次將她細細打量,冷聲道:“我不認識你。”

“馬上就認識了,”流箏有幾分得意道,“關押在聽危樓的二十六個姑娘,你殺了我,就救不了她們。”

蘇啼蘭果然不掙扎了,反問她:“你用聽危樓的東西,也會救人嗎?”

原來方才是聽危樓的符紙激怒了她。

流箏說:“我不是聽危樓的人,反倒是受你連累,被迫陷進這爛攤子裡。不知蘇姑娘可有興趣同我做樁交易?”

蘇啼蘭語氣冷硬:“我不是商人。”

“我也不是,哎呀你先聽聽嘛,很划算的。”

聲音清柔如春水擊石,聽得季應玄在身後蹙了蹙眉。

這樣嬌俏且自來熟的語氣,她怎麼跟誰都這樣?

流箏權當她同意了:“你告訴我整件事情的真相,還有你為何會操縱紅蓮業火,我這回就放了你,如何?”

蘇啼蘭輕嗤一聲。

見她不同意,流箏道:“你若是覺得不公平,可以加條件,考慮一下唄。”

蘇啼蘭還真的考慮半晌,說道:“我想在聽危樓裡找一個人。”

“誰?”

“我姐姐,蘇如茵。”

流箏記得那二十六個女囚中並沒有叫蘇茹茵的姑娘。

蘇啼蘭說:“華裾樓的事,我被下了諱言咒,不能告訴你,至於紅蓮業火……”

蘇啼蘭的目光飛快向流箏身後一瞥,想起方才被紅蓮靈力壓制的劇痛,不由得一陣心悸。

看人眼色的能力她還是有的。

蘇啼蘭頓了頓:“我如今尚不能信你,不能告訴你。”

流箏頗有些鬱悶:“那你豈不是什麼都沒說,白白賺得我幫你找人?”

蘇啼蘭道:“我只能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真相要去聽危樓裡找,至於能不能找到,還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和本事。”

流箏:“……”

來華裾樓折騰這一趟,事情好像有了進展,又好像什麼都沒得到。

回聽危樓的路上,流箏兩手空空,神情懨懨地打了個哈欠。

“我有點後悔將蘇啼蘭放走,畢竟我只需找到蘇啼蘭,祝樓主就能幫我去掣雷城找哥哥,如今就不必這樣煩惱。可是……”

“可是,你做不到明知有內情而弗顧,”季應玄的聲音如輕風細雨,“你好像天然覺得蘇啼蘭與那二十六個女囚並非故意作惡,為什麼呢?”

流箏提起精神想了想:“因為直覺,我很少有看人看走眼的時候。”

季應玄笑了笑。

祝錦行算一個,他算一個……很少麼?

“但我有件事想不明白,”流箏沉思道,“聽危樓裡都是出世修道之人,怎會與華裾樓裡的姑娘扯上關係?”

季應玄說:“修道之人也是男人,仙門自詡超脫凡塵,有時會比凡界的男子更冷漠無情,這些姑娘在他們看來,大概與牲口無異。”

流箏聞言嘆息一聲。

兩人回到聽危樓後各自回房休息,約定第二天晚上一起探一探聽危樓。

流箏睡不著,熬到天亮時叩響與太羲宮通訊的玉牌,玉牌裡傳來她母親滿是愁緒的聲音。

“流箏,你父親耗費了畢生修為,將命劍鎮於伏火陣,才堪堪平息了伏火陣的異動,但這恐怕撐不了多久,若是你哥哥回不來,下次地動火起,只怕我與四大長老聯手也未必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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