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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枯燥?”艾默擱下茶杯,低頭一笑,“能夠做這件事,已經不知有多幸運。”

他深深凝視她,“那是因為你愛這個地方。”

艾默靜了片刻,語聲柔軟,“難道你不愛?”

啟安垂目想了一想,坦然說,“我對這宅子的感情,或許並沒有你來得深。”

艾默挑了挑眉,以目光無聲詢問。

“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是為償還長輩一個心願,這你是知道的。”啟安緩緩說,“在遇到你之前,我對廢宅的好奇多過尊重,興趣甚於感情。但你不同,你真心愛這裡的一磚一瓦,尊重這裡的一草一木,就像熱愛自己家園。”

艾默側過臉,心口發緊,像有一個隱秘的傷口突然被碰觸。

啟安的目光緊密追逐她每一分神色的變化。

“我只是對這個故事太投入了。”艾默不動聲色垂下目光,“我找這麼多資料來看,也不全是為了幫你重建這宅子。這些資料裡很可能有蛛絲馬跡的線索,能幫我推斷出那段故事的原貌。”她端起杯子,小茶勺輕攪,苦笑道,“第二本的初稿其實早就寫到尾聲,卡在最後卻一直寫不下去,你想想看這種滋味,就像喉嚨裡卡著魚刺,有多痛苦。”

“我知道,有時候對著設計圖,為一個窗戶的細節也要冥思苦想幾天幾夜,恨不得去撞牆。”啟安深有同感,卻又困惑地皺起眉頭,“但是你不同,寫小說不需要像我們做建築一樣嚴謹,畢竟這不是歷史小說,也不是人物傳記,你完全有自由想象的空間,即使為故事重建一個結局,也不是不可以的。為什麼非要耗盡心思去尋找真相?”

艾默一時啞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的目光太亮,讓她有一種想遁逃的感覺。

“每個人多少都有些解釋不了的執著念頭,我大概是鑽在這個謎題裡出不來了。”艾默擱下杯子,笑了一笑。他卻凝視她,毫不放她迴避的意思,放緩語聲問,“第一本書裡,茗谷男女主人相遇相愛的緣起,那些讓人感動的細節,不也同樣是你的想象和重構嗎?”

艾默手裡茶勺叮一聲碰在瓷杯沿上。

“也只有女性作家才能這樣細膩,我真佩服你想象出來的每個細節,竟像是親眼見過,真正在這裡發生過……”啟安讚歎,“你把他們的相遇相知寫得非常浪漫。”

“生活本身,原本就比小說更精彩。”艾默淡淡回答。

“小說可以很完美,生活卻太殘酷。”啟安意味深長一嘆,“小說裡你可以安排他們做一對城堡裡的王子公主,幸福生活到永遠,現實裡茗谷的傳說卻那麼血淋淋。”

艾默一窒,脫口道,“那不是真的。”

啟安深深看她,“可是茗谷毀於一夜大火、豹子傷人、督軍遇刺,這些都有據可查,是當年報章披露過的,你不也在文史館看到了拍攝茗谷大火的老照片。”

“蘇聯檔案不也言之鑿鑿記載著安娜斯塔西亞公主早就死了麼?”艾默嘲諷地笑,“真相和謊言,都是人寫的。”

啟安笑起來,“你是說那部電影?英格蘭鮑曼很美麗,結局也很夢幻,我喜歡那個結局。你的故事也可以像那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必非要追究一個結論。”

這樣輕慢的態度,這樣無所謂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令艾默真正失望。

她擱了杯子站起身來,表情冷淡,“休息好了,我接著去幹活。”

他看著她回到桌前,再度埋首於資料和圖紙堆中,背影也透出倔強。

啟安無聲嘆了口氣。

試探、激將、旁敲側擊……各種法子都用過了,她就像一尊藏滿秘密的琉璃瓶,幻異的光從裡面流瀉出來,明明已瞧見影影綽綽的藏寶,卻無處下手,滴水不漏。

一切只因為,她不信任他。

露臺外面淺棕的沙灘,細白浪花湧上又退下,啟安緘默靠了椅背,心緒也隨之起起落落,陷於淡淡寥寥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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檯燈的橘黃光線將房間映得溫暖安寧,艾默靠在床頭,對著泛黃的舊日記本發呆。

翻到這裡一連數頁都是大片空白,泛黃的紙上只寫一個日期,整頁只有潦草的三五句話,字跡十分凌亂。艾默閉上眼,似能感覺到書寫之人的悒鬱無助心境——當那隻纖瘦的手,深夜握筆,面對唯一可容她傾吐心事的小小本子,心中是否有千言萬語如潮翻湧,筆下卻是無盡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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