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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一字難描。
最後一頁的日期定格在1926年的某一年。
紙上只有一句話,“沒有你的資訊,我仍在等待,等你回來。”
除此再沒有多餘字句,沒有悲悲切切的傾訴,沒有悱惻纏綿的相思,只有墨痕淡淡暈開在泛黃紙頁,只有無窮惆悵泅漫於時光……那該是她最悲苦無助的日子吧。
一個個親人好友接踵離去,日記本里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從出現到消失,胡夢蝶,方洛麗,顧青衣,最令人痛悼的子謙,最叫人憐惜的四蓮……都走了,他們一個個都從她身邊離去,徒留下空蕩蕩的茗谷在身後,留她獨自守著幼女,朝朝暮暮,風刀霜劍,苦等那人歸來。
明處是政局大亂,流言紛起,戰事一觸即發;暗處有毒蛇般的敵人,時刻等待將她一口吞噬。
如同她這半生,一次次走過的危局,總在風頭浪尖,總是如履薄冰,稍有行差踏錯,便落得粉身碎骨。昔日她是錚錚紅顏,是一朵怒放的罌粟,談笑直面生死,孤勇不惜蹈火;他卻摘去她一身尖刺,用愛情磨去她的鋒稜,將她變成一個隱忍堅強的女人,更變成一個柔韌仁慈的母親,拼卻薄弱之軀,守護在他征伐的終點。
縱是如此,看她留下的字裡行間,仍是從容毅然。
要怎樣的摯愛,才修得如此深沉情懷。
艾默泫然,只覺眼眶發熱,悲從中來。
這樣的深情眷戀,卻被後世流言抹殺,再也沒有人記得,沒有人懂得。
家國家國,國不可一日有負,家卻總被遺忘身後。
她有沒有怨過,有沒有悔過?
重病之中,垂危之際,子謙之死,四蓮之傷……這樣的時候,她有沒有怨過那個千里之外的人,有沒有想過,倘若這一生早在最初的路口掉頭,又會是另一番涇渭分明的際遇?
她為他付出一生守候,而另一個人,又何嘗不是為她痴痴耗去一生。
等待是無休止的磨難,亦是至死方休的堅持。
茗谷故園,尚且留有三生石上一段繾綣,可是另一個人呢,那倜儻翩翩佳公子,卻將半生時光耗費在無望等待中,白茶花下一步之遙,只落得相思空寄。
偶現於字裡行間的另一個名字,薛晉銘,一勾一畫,無不將悵惘直滲到人心裡去。
他們,這兩個截然不同的男子,如烈日如皓月,分明映照她生命的兩面。
故園譭棄之後,那雙儷影從此消失,而他呢,形隻影單的四少,最後又去向了何處?
日記本里記載的往事,戛然中斷在最撲朔迷離的時候。
後來的那些信,寫了許多年,卻從不曾寄出去的信,卻已隔了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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