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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城牆的那刻,牆下的莽莽冰原出現在了天狼的視野裡。遠處的一切都淹沒在濃墨般的黑暗中,而近處,被氣泡壘光屏照亮的地方,曾經斑駁的血跡與屍身已經盡數被無休無止的冰屑掩埋。 人類與變異種之間的仇恨、廝殺、無數血腥堆疊起來的沉重過往…… 在茫茫一片白色之下,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 城牆上風聲獵獵,吹得人面板生疼。天狼站在這裡,向下看去,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楚霽最後一次抬槍瞄準自己的模樣。 肩背挺直,目空一切,似乎篤信沒有什麼能夠逃過他子彈的射程。 ……事實上,自己最終也的確沒能逃過他的射程。 天狼也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了當初在避難所裡,林晞曾說過的話。 當站在城牆上時,楚霽代表著的,是他身後的整座氣泡壘。 他是氣泡壘的指揮官,而自己是布拉韋裡的王。 他們一個是人類,一個是變異種,其實從最開始,本就殊途。 楚霽特意調走了一部分士兵,這一段城牆上,此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走在天狼身前半步,腳步放得很慢。從這個角度,天狼能看清他半張側臉的輪廓。 長嘯的寒風再次送來了天狼熟悉的鐵腥味,很難說清是出於算計還是衝動,天狼上前半步,握住了楚霽的手腕。 楚霽在風裡回過頭。 過往種種在此刻隨著紛飛的雪屑被盡數吹散,天狼看著楚霽近在咫尺的臉,心裡無比清楚,如果想要離開氣泡壘,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城牆之下就是茫茫的冰原,只要他按照尼洛威爾說的,製造一點混亂…… 只要他…… 楚霽卻在這時忽而開口,打斷了他混亂的思緒:“怎麼了?是想起什麼了,還是想家了?” 家……? 聽到這個字,天狼有半秒的出神。 直到此刻,他才恍惚間想起。 其實他在很久之前,就沒有家了。 他的父母在他年幼時就已經死於人類的槍下,而楚霽的住所,到頭來其實也從未是他的家。 他有的,只剩下一個布拉韋裡。 他拼死也要回去。 天狼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告訴自己。 面前的人類只是一個騙子而已。 只是一個狡詐、卑劣的騙子,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謊言編織的假象。 他不留戀。 這一切都是假的,這裡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 像是藉由這句話下定了某種決心,漫長的沉默後,他閉了閉眼,低聲說:“楚霽,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嗯?”楚霽的聲音從近處傳來,“什麼事?” 天狼睜開眼,聽到自己鼓膜間傳來血液流動的聲響:“……只要你現在再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楚霽似乎是笑了。 然後他就真的上身前傾,在天狼唇角落下了一個吻。 天狼在他想要抽身退去的瞬間伸手禁錮住了他,他野蠻而兇狠地加深了這個吻,帶著撕咬的力道,讓彼此的血液在唇齒間交融。 合二為一,不分彼此。 好像只要這樣,他就可以不再回頭,也沒有遺憾。 這是楚霽第一次對他選擇了放任,像是忘記了反抗,也忘記了這裡是氣泡壘的城牆,留下的只有縱容。 氣泡壘的城牆高逾數十丈,他們身後的光屏明亮而巨大,面前廣袤的冰原向著濃稠的黑暗無限蔓延。 混合著血腥的撕咬中,天狼的手向他的腰間摸去—— 那裡有一把槍,槍中子彈曾經擊中過天狼的左肩。 在終於摸到自己的目標物時,天狼的唇齒退開了毫釐。 微快的喘息充斥著他們兩之間的方寸空隙,他稍稍俯首,以一種極輕卻又極恨的語氣,略過楚霽的耳側。 他說:“楚霽,要是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你就好了。” 話音落地,天狼的手帶出了楚霽腰間那把92f,向後急退而去。 接下來的一切似乎發生在轉瞬之間,天狼雙手握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退到了城牆邊,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槍口對著楚霽,連開三槍—— 血花在肆虐的寒風中迸濺而出,灑落在城牆的黑色磚石上。 像是壓迫到盡頭的極致反噬,這三槍,每一下扣動扳機,天狼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那麼狠,那麼恨。 彷彿恨不能食其血,啖其肉。 痛苦而又瘋狂。 可是到頭來,每一槍,都沒能擊中最正確的地方。 隔著那麼近的距離開槍,楚霽的心臟卻依舊在心口裡跳動著,一下又一下。 天狼的手劇烈顫抖,就好像那三顆子彈全都打在了自己身上。 劇烈的疼痛從胃部炸開,他的腰背抵在城牆的邊緣,看到楚霽以一種很難形容的目光看,靜靜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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