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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藍:「……」
磨了會兒牙根,她到底還是忍不住刺回去:「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他明明白白望向她。
但是,目光裡並沒有被揭破真相的弱勢,反而像是帶著一點恨意。
這目光太奪目,讓溫藍不敢跟他對視。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不欠你的。」說到後面語氣又弱下來。
但是事實上,她確實是欠著他的,哪怕是被動欠著。
他知道她是一個心軟的人,也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的道理,所以他幫助她,儘管沒有告訴她,卻明白她一定會知道。
他每一分付出,都必須得到回報。
她有時候真恨這個人,不管是事業上還是情感上再到生活裡,都被他牢牢牽制,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她談過很多段感情,有地位上比她高的,也有比她有錢的,更有心眼兒多脾氣不怎麼好如凌旭還自以為拿捏住了她的,可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真正全身心投入,沒有人可以攻破她的心理防線。
直到遇到江景行。
他讓她真正感覺到了棋逢對手。
她急於想要衝破這種心靈上的束縛,所以離開鼎華成了她迫切想要做的事。
她想證明的是自己不欠他的嗎?
不,她只是……她只是……
她不是不想自己在處處受制於人的時候,過深地沉溺在一段充滿陷阱的感情裡。
江景行這個人,太善變,太深沉,讓人無力招架。
但人很難控制自己,在這一個禮拜的冷靜期裡她就發現了。看不到他還好,一旦看到他,那種心悸又害怕的感覺就會排山倒海般席捲而來。
他算是她第一個不敢正視的人吧。
「你總是在套路我,算計我。」她喃喃,「你比凌旭高明,他只會不斷打電話發訊息,你呢,知道別人的弱點,知道怎麼樣道德捆綁別人。你看似是在付出,其實是在等待收網,以退為進。」
他認命地點著頭,禁不住笑了:「你們女人都是這樣喜歡胡思亂想嗎?暗暗幫助你,你覺得是套路,是在逼你回頭;要是完全不搭理了,你又覺得我沒那麼在乎你。那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溫藍語塞。
他這麼一說,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好像挺沒有道理。
想要低頭,可心裡又有一種很強烈的危機感、畏懼感,那是來源於內心深處的恐懼。
歸根究底,在於她從來沒有見證過真正從一而終的愛情。
「……那就是我的問題,就當是我的問題好了。」她搖搖頭,一顆心揪緊了,有種又痛又清醒的麻木,「我就是自私,我很害怕,我怕……」
在她說出「我愛你」的時候,他只是覺得徹底征服了她。
「江景行,你可不可以不再管我?」
「什麼意思?」
她說:「在事業上,不要再給予我任何的幫助,不要再關注我。不管成功還是失敗,你讓我自己做吧。」
江景行沒有接話。
她抬頭望去,只看到了他冷漠的側臉。
她心裡抽痛,強迫自己生生扭開。
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她聽到他說:「好,我不會再打擾你。」
他勾了車鑰匙,轉身離去。
溫藍沉默地垂著頭,盯著腳下自己的影子,半分鐘後,忽然像是明白過來一樣,猛地抬頭去追尋他的影子。
可惜他已經走遠了,繞過了拐角,看不到了。
有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難以置信他就這樣走了。
心裡忽然生出難以言喻的倉皇與恐慌。
她猛地擦了一下眼淚,結果眼淚只是越流越多。她無力地蹲坐下來,抱著膝蓋,哭得壓抑又無聲。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人好,也沒有人會停留在原地等另一個人。
這一次,她有種強烈的預感——他不會再回頭了。
溫藍過幾天和池禮飛法國,參加一個私人的時裝周。
在飛機上,她全程戴著墨鏡,一言不發。
池禮看了她很多次,後來跟空姐要了毛毯,替她鋪在膝蓋上,又給她要了一杯熱牛奶。
他原本挺開心她和江景行鬧翻的,此刻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他與溫藍算是多年老朋友了,到了他這個位置,錢夠了,名聲也足了,追求的東西就是極致的藝術。
他向來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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