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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岌走上二樓,看見江北正坐在撞球桌上,正一邊捧著蛋糕吃一邊看電視,離地半米的兩隻腳晃晃悠悠,看上去比之前蔫蔫的狀態精神了不少。
在他經過江北時,江北吃得唇周沾了一圈白色奶油,她看向江岌:「下午有個人一直鬼鬼祟祟地在酒吧門口轉悠,沒見過的,是不是找你?」
江岌沒搭理她,一路走到二樓最東頭,在看到茶几上的另一個蛋糕時,他的腳步頓住,盯著那蛋糕看了幾秒。
那是鍾揚和彭可詩買的蛋糕,「19歲生日快樂」幾個字已經跟周圍的奶油融化得不分你我,徹底看不清了。
在蛋糕旁邊的桌面上,扣著一個尺寸與它並不相符的塑膠蓋子,蓋子上還放著一個牛皮紙信封。江岌走近了,彎腰拿起了那個信封,從裡面抽出了一張信紙。
迅速地瀏覽了一遍信紙上的內容,他回身看向江北:「你手裡的蛋糕哪來的?」
「放在茶几上的,」江北看著電視,又挖了一大勺放入口中,含混不清道,「你為什麼會收到兩個蛋糕?」
她一口蛋糕還沒來得及嚥下去,江岌朝她走了過來,劈手奪過她捧著的那個蛋糕,一語不發地抬手倒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連帶著手裡的那封信,用手掌捏成一團也一併扔了進去。
江北瞪著他,江岌無視她的目光,拎起垃圾桶遞給她:「去把垃圾倒了。」
江北什麼也沒說,抬手抹乾淨嘴角的奶油,從撞球桌上跳下來,接過垃圾桶朝門口走。
二樓門口放著一個潔白的、繫著緞帶的盒子,路過時江北好奇地看了一眼,把垃圾桶放到一邊,然後彎下腰拆開緞帶。
江岌倚靠著撞球桌正看手機,忽然聽到門口慌亂的腳步聲中夾雜著江北的一聲驚呼。
他直起身,快步走到門口,扶住步步後退的江北:「怎麼了?」
江北驚魂甫定,指了指被她踢出去的紙盒。順著她的目光,江岌朝地上那紙盒看去,一隻血跡斑斑的斷臂赫然躺在盒子裡。鮮紅的血跡跟潔白的紙盒對比分明,造成了極強的視覺衝擊力。
江岌走到盒子旁,半蹲下來,將那「斷臂」拿出來看了看,低聲罵了句「陰魂不散的東西」,然後他將那假斷臂放回盒子裡,蓋上了蓋子,一併扔到了裡垃圾桶,瞥向江北的眼神帶了點戲謔:「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麼?」
江北緊抿著唇,興許是被嚇了一跳,她的臉色相比以往更是煞白,襯得那雙眼睛像兩顆漆黑的珠子。
「你回去吧。」江岌直起身,自己拎起垃圾桶下了樓梯。
倒完垃圾回來,坐回茶几後的沙發,江岌再次開啟那張照,腦中冷靜地構想著接下來的計劃。
該怎麼讓這張照片物盡其用?季馳這個人他沒接觸過,如果沒有眼鏡在中間做中介,他不太可能直接聯絡到對方。
而至於秦青卓,眼下顯然是他最優、也最現實的選擇。不過,眼鏡說得沒錯,貿然拿著這張照片獅子大開口,可能會被對方反咬一口。
想要做成這件事情,必須得先試探出這張照片在秦青卓那裡的分量以及秦青卓的底線,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如果秦青卓真的因為這張照片而任由自己擺布,那之後的一切都會很好辦,但如果秦青卓不吃這套,事情就會變得有些棘手,還得另想其他辦法……
那要怎麼才能試探出秦青卓的底線?盯著照片上秦青卓的側臉,江岌腦中浮現出秦青卓傍晚說過的那句話——「如果下期節目還是這種表現,等待著你們的結果是什麼,我想你應該非常清楚。」
垂眼思忖幾秒,江岌從手機上調出了跟陳嘉的聊天記錄。陳嘉前幾天給他發過秦青卓的聯絡方式,說秦老師歡迎你們有問題隨時聯絡他,但江岌並沒把這話當回事。
開啟聊天軟體,江岌將陳嘉發來的一連串字母和數字輸入到搜尋框中,點選查詢後,螢幕上出現了一個抱著吉他的黑色剪影頭像。
江岌的指腹輕輕觸碰頭像下方的「新增通訊錄」一行字,靜靜等待對方給出反應。
臨近凌晨,秦青卓將下一場的編曲意見整理好,發給隊內幾支樂隊後,這才發現季馳發來了訊息。
——「青卓,你在做什麼?」
——「剛下夜戲,我好累啊。」
——「今天的探班影片拍得怎麼樣?樂隊配合嗎?」
瀏覽完季馳給自己發的訊息,秦青卓給他撥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不是季馳本人接的,是他的助理袁雨:「馳哥在拍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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