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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礪領她到客房,開燈後對她說:「你今晚住這裡。」
撂下這句話,他就返回自己的房間。等他拿著一套睡衣回到客房時,她依然沒挪地方。
她還穿著外面的髒衣服,不好意思直接坐他的床。
江礪用手指的關節輕輕扣了兩下房門。
她有些慢半拍地抬起耷拉著的眼皮,跟他商量:「江礪,我剛剛想了想,還是不在你這兒住了吧,不太方便。」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有一些不妥。萬一他真有女朋友,她貿然留宿,更是對那位未曾謀面的女士的冒犯。
「我把手機充會兒電就走,你不用管我……」
「不放心我?」江礪的語氣辨不出是玩笑還是認真,「衛生間、臥室的門都可以反鎖,需要我教你嗎?」
沈星繁遲疑了一下,終是接過他遞來的睡衣:「不用了……謝謝。」
「洗手間出門右轉。」
沈星繁放棄反抗,乖乖地走進洗手間。關門後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小心翼翼地將門反鎖。
那聲反鎖的「咔噠」聲,清晰地落入江礪的耳朵裡。
還真反鎖了。
當他什麼人了?
他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總算壓下心裡的那些火氣。
然後,他面無表情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隨手也把門給反鎖了。
鎖完,又忍不住罵自己幼稚。他很不喜歡這種情緒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
換好家居服後,他坐在床上開啟ipad,剛開機就收到無數個郵件提醒。
他剛離職,已經有好多獵頭髮來郵件約他見面。他大致掃了一眼,統一回復了一封回絕信。
他的微信同樣被好友問候的訊息淹沒——都是替各個事務所來遞橄欖枝的。
他乾脆將微信設定為免打擾,拿起床頭的一本書讀。剛翻了兩頁,門外便響起遲疑的敲門聲。
「進來。」
片刻後,門後傳來女人遲疑的聲音:「江礪,你有沒有吹風機?」
江礪這才想起,自己剛剛把門反鎖了。
他走去開門,看到沈星繁頂著濕漉漉的頭髮立在那裡。身上是他的睡衣,過分寬大的領口露出一片雪白的面板和精緻的鎖骨,脖頸處還掛著一些細細的水珠。
江礪喉嚨有些發乾,偏開視線:「我找找。」
他回房間,找到吹風機遞給她。她接過去時,手指不經意間輕輕碰到他的手,剎那間彷彿有細小的電流經過。
江礪再次將門反鎖。
很快,就從隔壁的洗手間隱約傳來她吹頭髮的聲音,鼻腔裡還縈繞著一縷洗髮水的清香,幽幽的,搔著他心裡的癢。
他又去冰箱裡拿了瓶水,路過洗手間時,正好撞見她吹完頭髮走出來。
她將手裡的吹風機遞給他:「謝謝。」
語氣往好聽了說是客氣,往難聽了說就是刻意保持距離。
江礪很想問她,大學四年,她不是挺願意纏著他的嗎?
早上買早餐,晚上送宵夜,風雨無阻,每日噓寒問暖,就像他花錢僱的小助理。
連他的大學室友都看不過去:「江礪,我看沈星繁都把『討好你』當成一份事業來做了。」
另一個室友補充:「這要換成別人,估計早就美死了。也就咱們礪哥,整天對人家不冷不熱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欠你兩百萬呢。」
「我女朋友不是她們宿舍的嗎,前兩天跟我說,金融系那個陸沉在追她呢!陸沉,學生會主席,每天都有小迷妹在他宿舍樓底下堵他,妥妥的風雲學長。可沈星繁正眼都沒瞧過人家一眼,一心撲在你身上,跟被你下了蠱一樣。」
「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咱們礪哥哪裡比不上那個陸沉?比臉也不會輸好嗎。」
正在看書的江礪眼皮都不抬:「明天三門考試,都複習完了嗎?」
他表面波瀾不興,內心卻並沒有那麼平靜。他自然還記得陸沉,就跟他記得從高中開始追過沈星繁的每一個人一樣。
沈星繁漂亮,脾氣好,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高中時代,他甚至見過外校的男生千里迢迢跑來附中給她送情書。
全世界,彷彿只有他江礪「有眼無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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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跟江礪睡了?
江礪將思緒收回,垂眸冷淡地看著她:「沒事了嗎?沒事的話我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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