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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車的馬夫體型精瘦,裹在寬大的粗布麻衣裡,顯不出什麼過人之處,唯有離的進了,才能觀察到他挽起的袖口下,小臂線條利落,暴起的青筋浮於皮下,抓著馬韁的雙手與樹根一樣有力,是個幹練精瘦的漢子。
眼看走到了絕路,前面就是萬丈懸崖。
一支箭紮在了馬蹄下。
馬兒一驚,連人帶車一頭撞了出去。
如此輕易。
山野風靜寂,再拖個一時半刻,天便要亮了。
幾個人從山林中顯出了蹤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都是拿錢辦事的,勢必要追下目標的頭顱才好回去交差。
一行七八個人,彼此默契十足,無聲的順著繩索先後吊了下去。
山壁有七零八碎的馬車,在一處較為平緩的山石上,馬的屍體倒在血泊中,但是沒有發現人。
繩索再往深處吊一段距離。
倏地山壁從兩側垂下了特製的鐵索,而沿著鐵索從天而降的黑色身影,動作如同獵鷹一般迅捷,齊刷刷幾把刀劈開了他們的格擋,架在了脖子上。
他們幾個被俘的人不是因為身手太差,而是對方實在是箇中高手。
他們是被五花大綁順著繩子掉回去的。
只這一會兒的功夫,懸崖邊上熱鬧非常,站滿了等候的人。
這是個圈套,是專門為他們設的。
最中間那人用刀柄掀開了頭上的草笠,露出一張俊逸深刻的臉。
——「明鏡司左副使紀嶸,得罪諸位了。」
姚氏臉色蒼白的站在遠處,摸著寬袖中已經勒出血痕的印字。
馬夫站在她的身後,牢牢地看著她,遙望著崖邊的熱鬧,低頭在姚氏耳邊說了句:「捆著您,是為了防止落崖時您無謂的掙扎傷著自己,夫人得罪了,若非如此,恐難以將那一群烏合之眾一網打盡。」
謝慈一手設下的計策,但他本人連面都沒露,想必早已勝券在握,萬無一失了吧。
馬夫道:「車馬上就到,我送夫人回城。」
紀嶸數了數,落網的一共八人,他挨個扯下他們臉上的面巾,道:「你們是拿錢辦事,不是死士,那就更好辦了……招吧。」
刺客悶著不說話。
紀嶸仰天道:「等幹完了你們這一票,正好我回去升官當指揮使,我現在也不想造殺孽,權當給自己積德了,免得出什麼變故,讓我到手的官印飛了,我們互相都不為難,怎麼樣?」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升官發財在即,一向嚴肅的指揮使都變得和善多了。
可還是沒有人願意第一個招。
紀嶸來回已經踱了三圈,依然不急,慢悠悠道:「不想招也行,我再多給你們個選擇——你們幾個在同一條道上混飯吃,彼此不說認識,至少也能混個臉熟吧。來,互相指認一下,指認一個人換一條命,指認三個人以上,我讓你們發大財。」
紀嶸從最左邊挑了一個人:「從你開始。」
那人蓄著一把青胡茬,頭也不抬說:「我一個也不認識。」
紀嶸臉上好似笑著,但細看依然冷肅的面容,但他今日說話辦事確實處處都透著愉悅,道:「是嗎,我不信。就算其他人你一個也不認識,可你總該認識自己吧。既然指認不出別人,那就招了自己,也算你一個。」
青胡茬倒是很硬氣的啐了一口。
唰一下。
紀嶸掩在披風裡的刀出了鞘,一句廢話也沒說,便將此人的喉嚨橫貫了個穿。
刀身□□的時候,還是乾淨的,他身體裡的血遲鈍了一瞬,才從傷口裡爭先恐後的噴薄而出,濺了旁邊的同伴滿臉滿身。
紀嶸早已躲遠了,乾乾淨淨,沒沾一滴血,挑著聲線說:「下一個」
輪到的下一個人只是遲疑的了一瞬。
紀嶸便不依不饒的質問:「你也連自己都不認得了麼?」
他們多數是想活的。
紀嶸開了那樣血腥的一個頭教他們做人,誰也不敢再不識好歹。
姚氏等到了車,上路才一程,便止不住趴在窗邊吐。
車夫卻一刻也沒停,按照出城時的速度,一路飆回了揚州,送了姚氏到白府,立刻又回別院復命。
謝慈對著清晨剛睡醒正在描妝的芙蕖說:「收拾東西,即刻啟程,我們回燕京。」
空禪寺靜慧的背後主使還是個謎。
鼓瑟令隱匿在揚州至今仍沒有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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