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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慈背對著他一閉眼睛,乾澀的道了聲謝。
芙蕖又做夢了。
夢中有水,亭臺樓閣,水榭紅蓮。
她的下身長在淤泥中,艱難的伸著頭,破出水面,汲取著空氣。
有人想將她從泥裡解救出來,生拔不動,於是便上了刀砍。
刀鋒砍進她深紮在淤泥里根繫上,竟然從那莖中淌出了鮮紅的血,盪染在水中。
芙蕖在夢中絲毫感覺不到疼,隻眼睜睜的望著那血從她的身體中流出。
最後,醜陋的根變成了雙腿。
她不著寸縷,步履蹣跚的從水中濕淋淋的登岸,手中拿著剛才帶給她無盡傷口的刀,飲血之後的刀鋒,更顯得如秋水般清泓。
水榭中背對著她,坐著一人。
芙蕖舉刀,便朝那人的脖子砍去。
第一刀砍倒了人。
第二刀,第三刀……接踵而至。
芙蕖感受到了無盡的快意,眼前都模糊成了血色,他翻過那具早已沒了活息的屍體。
那人的臉逐漸清晰,映進了芙蕖的眸底。
是謝慈。
手中的刀噹啷落地。
芙蕖退後幾步,捂住眼睛,終於感受到尖銳的疼,從左眼漫了出來。
——「丫頭!」
一聲暴喝響在耳邊。
像是有人用一根線,牽著她的天靈蓋,把她拉回了現實中。
芙蕖滿身是汗的睜眼,發現自己早已被抱在了懷中,頭枕著一個堅硬的肩膀,臉緊緊埋在他的頸中,分不清的淚和汗水混在一起,淌進了那隱秘的衣領裡。
一雙大手在她濕透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撫著:「別怕,我在。」
第80章
芙蕖手微微顫抖著,摸上謝慈的肩頸,順著那骨幹的線條,一直伸到了胸鎖窩之間。
謝慈沒有推開她,而是呢喃般的問:「你夢到什麼了?」
芙蕖答非所問,似乎還在夢裡,說道:「才幾天的光景,你活脫脫瘦了好幾圈,身上才幾兩肉了,我枕著硌得慌……你多吃點。」
謝慈的手停在了她的背上,隔著一層薄薄的寢衣,摸著她的脊樑骨,嘆息般的問道:「你有多吃嗎?」
芙蕖說:「我吃的不少。」
她停了一瞬,又說:「我也染上了鳳髓,你知道嗎?」
謝慈說:「我知道。」
他們終於是一樣的人了。
芙蕖:「好難受啊,五臟六腑都像架在火上燒。剛醒來的那一刻,我恨不能殺光了天下不如意之人,再一把火全部燒盡,讓這世上只剩我們兩個人才好。」
謝慈說:「我也是。」
這麼多年來,他也是。
置身於滾燙的沸水中,不得解脫。
謝慈的痛苦根源,是因為他的清醒,因為他太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了。
而芙蕖痛苦的根源在於,她整個人是混沌的,心裡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吸引著她不停的追逐,可她都不知道最後的終點會停在那裡,只大略覺得自己可能會累死在中途。
即便如此,也甘之如飴。
芙蕖安靜了下來。
謝慈耳朵緊貼著她濕漉漉的臉頰,感覺到她的呼吸逐漸平穩後,才託著她的頸和頭,將她放回枕上。
木輪車在床榻前磕碰出響動。
芙蕖聽著動靜,側身,謝慈將薄毯拉到她的下巴處,只露一張巴掌小臉。
謝慈說:「睡吧,已經很晚了。」
其實芙蕖從晌午用過膳便一直斷斷續續的睡著,一場噩夢讓她此時靈臺清明,毫無睏意,不過倒是忽然覺得頭腦發熱,不甚清醒。
可能是燭光太昏暗的緣故。
她看謝慈的臉,也像沉在黯淡無波的水底下。
芙蕖的手從毯子裡伸出,摸上他的膝蓋,問道:「廢了麼?」
謝慈捏了她的手,放回榻上,說:「還不至於。」
藉由銀花照夜樓的名頭,陳寶愈請了位骨科聖手,診治過他的傷口,復位固定之後,至少養上一個月,男子年輕力壯,遵醫囑靜養即可,不日便能恢復到與常人無異。
謝慈現在彷彿長在了木輪車上,輕易不挪動,夜裡休息也是將就著坐到天明。
他今夜似乎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芙蕖猜他想在她房中過夜。
芙蕖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謝慈說:「崔字號,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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