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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嘲諷之意。
趙德喜扒著窗,抹了一把冷汗。
芙蕖頓了一頓,說:「賤民出言無狀,冒犯了皇上——但請皇上告知,謝慈最後與您都交代了些什麼話?」
皇上垂下眼:「朕當時心慌意亂,也許他是說了什麼,但朕已經記不清了。」
芙蕖身體前傾,逼近了幾分。
皇上用另一手按住了芙蕖的手腕,用力死死的貼在桌案上,身子不經意地側了一下,似乎刻意在遮擋什麼。
芙蕖心中警鈴大作。
袖中可做殺器的紙牌剛露出一個角,又藏了回去。
芙蕖的目光越過皇上的肩頭,望向朝暉殿的深處。
除了層層的明黃的帳幔,還有厚重敦實的坐屏,芙蕖記起,上一次,她與謝慈便是躲在那後面,聽著皇上與蘇戎桂的談話。
皇上的指尖在芙蕖手腕的面板上輕輕劃過。
芙蕖靠的如此近,直視皇上的雙眼,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皇上擋著的其實不是裡面,而是面前兩人的小動作。
皇上在她的腕上,用手指,一筆一劃的留下了兩個字——揚州。
芙蕖心底的陰霾和鬱悶,在見到「揚州」這兩個字的時候,一掃而空。
皇上鬆開了她,反手撈起桌上的茶杯,含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隨即啐了出來,揚聲道:「上熱茶。」
趙德喜小碎步既輕又急,進門撤換了茶水。
芙蕖沉默了很久,不說話,也不告辭,她並不滿足於「揚州」二字,她還想知道更多。
皇上心平氣和地飲了熱茶,主動開口:「記不清了就是記不清了,你越問,朕越混亂……你且安心等些日子,保不齊等朕緩過這口氣,哪天不經意又都想起來了呢。」
芙蕖還有一個問題在口中輾轉了半天,終是一咬牙問出了口:「他傷著了麼?」
皇上點頭:「嗯,傷了,朕親手捅的刀……但可惜沒傷到要害,銀花照夜樓想必不會虧待自家的主顧,你大可以放心。」
芙蕖剛安撫下去的躁動,又燒了起來,眼中溢位的殺意,連皇上都忍不住萌生了退意。
他也就真的起身推開了好幾部遠,說:「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朕,放心,朕不想要他的命,真的。畢竟過往的情分在……他無意,朕可不能無情。」
芙蕖:「皇上還記得過往的情分?」
皇上坦然道:「當然記得,否則,憑他這些年的所謂作為,賜死一百次也不為過——朕死了母妃的那一年,只有十歲。當時父皇病重,闔宮上下都做好了治喪的準備。朕,是將要繼承大統的皇上,但是朕身後卻失去了一切倚仗,父皇害怕外戚坐大幹預朝政,他斬斷威脅的同時,也是斷了朕的依靠。你知不知道,一個一無所有的孩子在後宮將會遭遇什麼?朕覺得自己彷彿站在一座孤島上,進退左右都是要命的深淵。」
「父皇病成那個鬼樣子,誰還會將他放在眼裡,宮妃們無法無天,攪亂後宮,朕都未必有命活到登基那一天。」
「是他進宮來,牽起了朕的手。朕管他叫一聲先生,他在東宮守了朕半個多月。所有送進東宮的吃食,他先試,所有面生的奴僕下人,一律止步在他的身前。有他守著,朕才終於能安心睡上一個好覺。」
「你說,好好的君臣,為什麼就越走越遠了呢?」
皇上認真的問道。
芙蕖回答:「因為皇上不會一直都是東宮裡長不大的少年,您每往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上邁一步,謝慈就必須往塵埃中退一步。他若是真敢隨上去,那就真是造反了。君臣有別,距離當然會遠。」
皇上看著她:「是謝先生告訴你的這些話?」
芙蕖搖頭:「不,不用人教,都是最淺顯易懂的道理,皇上您怎麼看不透呢?」
皇上再端起了茶,踞在高高在上的桌案後,斜身背對著座屏,斜睨著芙蕖,道:「朕是看不透,當年揚州……」
芙蕖抬眼。
皇上眼中帶著莫名的深意:「當年謝先生因私事回揚州老宅,留朕一個人在朝上,朕心怯,應付不了那許多的是非,乾脆做了縮頭烏龜,捲了行李一溜,也奔著揚州去了。」
芙蕖腦子飛速的轉了起來,不敢錯過皇上話裡的任何一個字。
皇上說:「你聽說過三年前戶部尚書譚羿一家的冤案麼?」
芙蕖道:「記得,譚大人一生清廉,卻遭奸人構陷,一家老小十數口人,投河自盡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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