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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慈帶來的人清理乾淨賭坊的耳目,給他們騰出了一片能安靜說話的地方。
芙蕖想問問他這一身狼狽是怎麼搞的。
可他似乎沒有敘舊的興致,謝慈背對著她,把外袍解下,隨手扔開。
芙蕖先是被他蒼白的身體晃了一下眼,隨即,眼神一凜。
他骨感明晰的後背上,從左肩胛骨斜貫一道傷口至對側腰際,觸目驚心。血是止住了,但是傷口邊緣的皮肉還有些輕微外翻,藥粉撒的輕重不均,想是他自己草率處理的。
他身上也許不止這一處傷。
當他側過身,往湯池裡走時,芙蕖果然又見他的胸前還橫著一處刀傷。
謝慈不是個嬌氣的人,有些往事可能他自己都忘了,可芙蕖仍替他惦記著。他少年時淬鍊筋骨,三九嚴寒把自己泡在湖心裡練功,眉睫下掛滿了寒霜,卻依然緊咬牙關,不露絲毫脆弱。
每個晚上的薑湯都是芙蕖親手送到他面前的。
謝慈恨不得將那纏人的溫情一刀兩斷,修得自己無牽無掛,可芙蕖卻將其當成救命的稻草,緊攥著不肯放手,依靠那點微薄的慰籍,度過了漫長的流離的歲月。
芙蕖出聲攔道:「你最好不要沾水。」
謝慈腳下停都不停,權當她在放屁,神色坦然地下了池子。
芙蕖忍不住問:「是誰傷的你?」
謝慈不吭聲,湯池裡泡了舒筋活血的藥,一股腦的湧進傷口裡,如同萬蟻啃噬。
芙蕖半天沒等到回答,心裡自行琢磨,以他現在的地位,一般人恐傷不了他,能傷他的也都不是一般人。
他的處境很艱難?
謝慈緩過來最初那陣痙攣,終於舒了口氣,放鬆將後背靠在池壁上。
芙蕖走過去,在白玉階上曲腿而坐,一垂眸,就能看清他身上的傷,以及深凹的肩窩。
芙蕖鍥而不捨地追問:「刺殺?」
她能想到的,只有這種可能了。
芙蕖遲疑了一下,道:「聽聞你半個月前告假回揚州祭奠外祖,歸期原定於三天前,但你卻遲遲未回朝。瞧你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是昨夜剛趕回來?路上出事了?誰要殺你?」
謝慈終於開口說話:「你刺探的訊息倒是很詳細。」
芙蕖不是第一天認識他,當然也不懼怕他,她坐在池邊,盯著他露在水面上的傷痕,心平氣和解釋道:「並非我有意刺探,我是聽陳王說的……前天夜裡,陳王帶了幾個皇商,下了暗場,由我經手,洗了四十萬兩白銀的帳。」
謝慈撩動水波,肩窩裡蓄上了水汽:「不必解釋,即便你有意刺探,我也不會治你得罪。」
他關注的點明顯跑歪了。
芙蕖出言幫他糾正:「謝大人,我在說那四十萬兩白銀的事。」
謝慈「哦」了一下:「今年撥往北疆的軍餉統共六十萬,他們倒是敢貪,錢還沒出城門呢,先啃掉一大半。剩下的二十萬兩,中途經過各個州郡,一層一層的盤剝下來,至少還得再縮水一半。」
到最後,真正能到將士們手中的軍餉,恐怕不足十萬。
他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將國庫當私庫,貪墨軍餉當私錢,這放在任何一個王朝裡,都是定斬不饒的重罪,但在他們大燕的朝廷裡,卻已見怪不怪了。
謝慈知曉了,也只是順口問一句:「那晚都有誰啊?」
芙蕖道:「陳王,陳王世子,兵部尚書,皇商錢氏。」
謝慈又問:「錢流往哪兒了?」
芙蕖答:「崔字號,地下錢莊。」
賭坊暗場裡的秘密,隱隱顯露出冰山一角。
謝慈在水中轉頭,骨感深邃的肩窩裡蓄滿了水汽,順著他的動作,水珠成串滑落,往他的面板上淌,往他的傷口上淌,他說:「四十萬兩,也就你敢做。」
芙蕖閃了一下眼睛,口中莫名乾澀,躲閃著將目光落到別處,道:「我必須做。」
三年前,一輛花車將她送進了太平賭坊,她始終清醒記著自己入坊的目的。
——帳簿。
謝家需要她拿到太平賭坊暗場裡的帳簿。
那帳簿裡詳細記錄了近十年來,朝中重臣們私下裡見不得人的銀錢交易。
多少民脂民膏,多少貪贓枉法,都藏在那酒池肉林的銷金窟中。
時至今日,她謹慎辦事,已經收集了大半。
她距離功成,僅剩一步之遙。
謝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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