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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厚重的消防樓道入口門,她不敢拖延,一回頭髮現身後站著汪儀和龍五的可怕場面在腦子裡揮之不去,只能動作放得更輕些,腳步邁得再快些。

逃生指示下標牌將樓道染成瘮人的幽幽綠光,蔣逢玉胸口急促地起伏兩下,推開了通往四樓的門。

如果她沒有記錯,獄醫室就在樓道口、四樓值班警室的斜對面。

四樓同樣一片死寂,她從門縫內探出眼,謹慎地觀望一圈,確定沒人後大步走出。

就在那裡,亮著燈的,立著黃色愛心豎牌的。

門是鎖的。

裡面有人。

心臟以恐怖的速度加速狂跳起來,蔣逢玉的身體有些僵硬,她握住藏在口袋裡的那枚萬能密卡,向後退了兩步。

如果裡面是汪儀的同夥,那她…

“滾遠點。”

思緒被打斷,蔣逢玉卻為此感到慶幸。

那是班仰的聲音。

她沒再遲疑,密卡利落地塞進縫隙間,咬合、開啟。

蔣逢玉閃身進入房間,抬手落好內鎖,指尖微微發顫,她把手背到身後,轉頭看去。

寬大的窗戶被打碎,裂痕一圈圈地爬開,碎玻璃的紋路像銀色的蜘蛛網,黃白色的條紋窗簾隨著夜風抖動,發出撲扇的動靜,班仰屈著腿坐在窗臺口,身上那件囚服滿是血痕。

蔣逢玉捂住肩膀靠近醫療處理臺,對著鏡子扯下衣領掀開紗布,沒到血肉模糊的程度,但看著也有些觸目驚心。

她夾起消毒棉球皺著眉清理,破空的風聲傳來,她及時躲閃,但仍然被甲面狠狠擦過創口四周。

蔣逢玉舉起手邊的消毒噴毒朝她噴去,又被重力揮開,班仰看起來很冷靜,但眼中的恨意和絕望不加遮掩。

“和我無關。”

蔣逢玉扭身掙脫,目光無意掃過床簾後的單人病床,兀地停住。

其上躺著個缺臂斷腿的女人,面色灰白,不用檢查也知道迴天無力。

班仰被她反手推了一把,身體晃了兩下,緩緩順著牆角滑去,癱坐在地面。

蔣逢玉將u型簾扯上,隨後折返,蹲在班仰跟前,手中還算尖銳可做防人工具的鑷子戒備性地抵在她頸口。

“我是為你來的。”蔣逢玉低聲道,“你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班仰抬眼看著她,卻又不像是在看她。

同樣的話,班仰在另個人那裡聽過,而那人如今就躺在身後的病床上,死亡已經做好將她帶走的準備。

“發生了什麼事…”班仰無悲無喜,“看不出來麼。”

有人想她死,有人想她活。

想她死的人為殺她而死,想她活的人為救她而死。

殊途同歸。

“你在為誰頂罪?”蔣逢玉捏緊了鑷子,“文錦,你背後的人是誰?”

久違的兩個字再次灌進耳中,班仰遲緩地眨了眨眼,手指不自然地蜷縮起來。

“你找錯人了。”她輕聲道,“和你一樣,我也想知道那是誰。”

那根系住高高提起的心臟的細繩,在這一刻被剪子無情地剪開,摔進深不見底的沉淵內。

蔣逢玉向後退了一步,腿因為長時間的蹲姿而僵硬,手掌撐住地面,不至於摔得太狼狽。

這線索好像要報廢了,她想。

越害怕什麼,往往就來什麼。

房門把手被重重擰了兩圈,外頭站著人意識到被鎖住,沒拍門,也沒叫嚷,直截了當地抬腿踹上門板。

三下以後,金屬鎖頁脫落,門板中央裂出不大不小的腳型破洞,一隻骨節粗大的手從中伸了進來,撥開了內部鎖鏈。

龍五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木屑,汪儀丟開一根細伶伶的紙棍,臉上露出種驚詫又瞭然的表情。

“我就說嘛,怎麼房間裡沒人。”

龍五看看汪儀,又眯著眼看向蔣逢玉,大腦檢索過一堆亂碼資訊,隨後道:

“挺巧。”

“沒忘吧?”龍五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了只軟趴趴的菸捲叼嘴裡,“上回在皇家警署裡,咱倆見過。”

汪儀扒她肩膀,“怎麼說怎麼說?那回發生什麼事了?”

龍五撣去捲菸頂部雜屑,沉沉吸了一口,“說自己沒犯事的人,最後都會滾進來蹲局子,這我可沒說錯。”

蔣逢玉覺得自己應該笑一下,以應付這兩人沒個正經的招呼,但她笑不出來。

汪儀朝她身後側的方位揚了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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