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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你先說的手機摔壞,然後又說卡摔掉了。”

他一隻手捏著安騰的臉,揪了兩下。

“也沒什麼,就——打了一架。”

“跟誰?侯斌?”

“嗯。”

田塵生氣叉著腰,“怎麼不叫我?”

安騰:?

“我以為你不讓我打架什麼的,就沒跟你說。”

“你當我是什麼好學生嗎?還是聖人?”田塵罵道。

他叉著腰似乎有氣沒地方撒,想踹一腳安騰卻又怕他二次受傷,於是一腳踢到路燈上,咚的一聲傳遍空曠的四周。

“家裡有藥嗎?”他靜下心問道。

“有,小時候我經常打架,家裡備了。”

“能走嗎?”

“能。”

田塵扶著安騰,他像是腳崴了之後走路的人,像剛截肢卻不熟悉柺杖的人、像拿到柺杖後卻又丟失的人。

夜間的小路崎嶇昏暗。安騰感覺自己就像一艘船,田塵是上了他的船後開啟了夜航燈後就立即消失的人,從此之後他就靠著這一束光航行在無邊無際、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的大海里。

沿著路燈淡淡的光,田塵把安騰拖到樓上,插進鑰匙,開啟門。

空蕩蕩的房間如同他們一路上回來時的光影。

“藥在哪?”

“茶几抽屜裡。”

田塵把安騰放在沙發上,循著牆壁,繞到茶几底下。

安騰不知道傷口怎麼樣,在小腿處,被侯斌還是誰打到了。身上其餘的傷口七七八八,有的嚴重有的輕傷。

“先消消毒,你傷口在哪?”田塵找到了酒精棉球。

“身上都有。”安騰摸了摸,腿上有一個,估計破皮了,出血量有點大,背上捱了一拳,手上不知道被誰用指甲劃了幾道口子。

“褲子撩上去。”

“撩不上去,我褲子緊。”

“那脫了。”

安騰一臉為難,看到田塵一手拿著酒精噴劑,另一隻手夾著棉球,又不好意思不脫。

他雙手慢慢卡進自己褲腰處,慢慢悠悠把褲子刮下來。

傷口處的血液已經有些幹了,冬天冷,安騰又穿著秋褲,褲子脫到傷口處時,只能稍微用點力,把秋褲“扯”下來。

“上半身呢?有傷嗎?”

“有。”

“一起脫了。”

安騰護住自己身上,“我冷。”

他裹著棉被,腿上綁著紗布,只好露在外面。

田塵鑽進不大不小的沙發餘下的空間裡。

被子裡很暖和,有著許多說不清的味道。時間,亦或是愛情、慾望,或是疼痛,血腥,還是說關心?

安騰說不上來,他靠近田塵嘴唇,冰冷的天裡整個臉都是冷的。他親上去,好像吻到一塊冰。但冰很快融化,冰裡的水滾燙,絲毫無懼冰霜。

冰融化了不是水,是春天。

“塵哥,沙發上是不是太小了?”安騰問道。

他舔舔嘴唇,似乎還在留念剛才的味道。

“床上去?”

“去呀。”

“我抱不動你。”

“我又不是截肢了,我自己走過去。”

安騰掀開被子,一瘸一拐走進臥室,然後直接躺下。

“塵哥,快。”

田塵抱著被子,一下子甩到他臉上。躺在床上,田塵摸了摸肚子。

“我還沒吃晚飯。”

“我也沒吃。”安騰捂著被子說道,“我去煮麵,你吃嗎?”

“嗯。”

田塵點點頭。

安騰深呼吸,似乎做足了心理準備。

“要不——我還是先去洗個澡?”

“剛塗完藥你怎麼洗?”

“那我拿帕子擦擦。”安騰說做便做,腿上那點小傷似乎不足為慮。

田塵一個人留在臥室裡,看安騰走出臥室門,還倚在廁所牆邊,用打溼的熱毛巾擦擦身上。

“塵哥,你緊張嗎?”

“我緊張什麼?”

“那下次我們換一下,你緊張不?”

“不緊張。”田塵搖搖頭,“反正這次是你在下邊兒。”

“之後呢?”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兩人隔著一面牆,而這一面牆有時薄成一張紙,有時又是一層厚障壁。

這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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