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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勞煩皇叔。&rdo;我耐著性子才沒砸藥瓶，挖了一大塊往他頸側一抹。&ldo;自己擦勻。&rdo;說罷，我便將藥瓶往榻上一扔，起身下榻：&ldo;快送孤回去，若被人發現孤下落不明，會驚動你父皇。況且你新婚 假面我以為蕭瀾在北巡期間會將我禁足， 或調離冕京皇城， 未料到他竟會做出如此荒唐的決定。宣旨的宦官走後，我心神難安，將窗子開啟，將那白羽扔出，等白厲出現。不一會兒， 風聲乍起， 一個人自簷上落在我窗前， 悄無聲息。我舉了舉手中酒杯， 點頭允他進來。白厲輕盈躍入，將窗關上，在我案前單膝跪下：&ldo;參見皇上，臣這幾月失職，罪該萬死。&rdo;&ldo;快起身。你冒險回來，何罪之有？&rdo;我揚手示意他上座，&ldo;來，難得有人陪朕用晚膳。你坐， 朕有要事與你商討。&rdo;白厲點了點頭， 盤腿坐下：&ldo;皇上要說的， 可是隨軍北巡之事？皇上放心，半路上臣定會派白衣衛將皇上劫走。&rdo;我擺擺手：&ldo;如此不妥，變數太大。&rdo;&ldo;那皇上的意思？&rdo;&ldo;你能否帶白辰速速來見朕一面？&rdo;白厲目光一凝，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答了聲&ldo;遵命&rdo;， 便轉身退下，不出片刻，就將喬裝打扮成宦侍的白辰帶了進來。&ldo;皇上深夜急召臣前來，是為何事？&rdo;見白辰畢恭畢敬地在我跪下，我彎腰將他扶起。他抬起頭來，燭火勾畫出他與我極為肖似的面容，四目相對，我一時恍然，只覺在攬鏡自照，更透過他看見了我已故的生母羽夫人的影子。只不過，他眼神通透溫潤，如玉石，不像我，目若寒星。我卻從他身上分明感到了血緣的聯絡，自母親亡故後，我已許久沒有這樣的感受了。這許是因為，我聽母親提起過，她自小便與我這小舅舅親近，姐弟二人臨分別的那一夜，還曾相擁而泣。這樣的事，他雖將我視作君主，心裡也必不甘願。我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聽聞他為人忠誠堅韌，我如此請求他，他定不會拒絕。思定，我嘆口氣：&ldo;舅舅，實不相瞞，朕，有一難事相求。&rdo;聽我如此喚他，白辰分明一怔，他凝視著我，滿目關切。&ldo;皇上請說，如臣力所能及，必當全力以赴。&rdo;我點了點頭，在他面前盤腿坐下，正思索如何開口，目光不經意掠過他頸間，竟見他喉結處一抹紅痕若隱若現，不禁心頭一跳。那是情事的痕跡。我想起那日，他從蕭瀾寢宮出來，隱約生出一個荒唐的猜想。我不願妄加猜測，只問：&ldo;若此事會將你置於險境，你可願意？&rdo;白辰沒曾猶豫：&ldo;皇上不妨直言。姐姐臨終前，曾囑託我上京輔佐皇上，臣因那時在在關外求學，分身乏術，至今心中仍覺有愧。&rdo;我為他親自斟酒一杯，也便直言不諱：&ldo;朕想，與你互換身份。&rdo;白辰一愕，不明所以。我盯著他，一字一句道：&ldo;蕭瀾命朕隨他北巡。朕若隨他離開，將錯失良機。你只需瞞到蕭瀾遠離冕京，白厲自會帶白衣衛將你劫救。朕重臨帝位那一日，就是你成為尚書令，居百官之首時。&rdo;白辰閉了閉眼，眉頭緊蹙，良久，才接過酒，仰脖一口飲下。&ldo;臣，遵命。&rdo;我心頭一鬆，與他對飲一杯。&ldo;朕如今體弱，你……&rdo;&ldo;臣知曉該如何做，皇上不必憂心。只是，臣前日被皇上任命為太子太傅……&rdo;我一驚：&ldo;太子太傅？&rdo;他點頭道：&ldo;太子監國，臣需盡監督輔佐之責，常伴他左右。臣知曉太子聰慧過人，脾氣卻不好，臣是擔心，他那邊不好應付。&rdo;我心情複雜，卻知此時沒有其他選擇。這步棋，只能這樣走。當夜，子時。我收拾好重要之物，換好宦官衣袍，回首看了一眼臥在榻上的白辰，隨偽裝成侍衛的白厲走出寢宮，前往士大夫舍苑。士大夫身居高位，舍苑便位於皇宮禁城內，在主殿北面，離夏曜殿並不算遠。可未乘車輦，我才覺這不及主殿三分之一大的夏曜殿竟如此之大，走了不知多久，我才來到通往其他宮殿的宮道上。行至春旭宮附近，前方便有車馬之聲迎面而來，蕭瀾與烏伽乘坐的御輦緩緩行近，宮人們紛紛跪迎，我恐他發現我的存在，亦只好屈尊行禮，將頭壓得極低，齊聲向他問安。好在天色昏暗，蕭瀾也自不會留意路上的宮人，車輦行經我身邊時，一刻也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