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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紅領巾是真該換電視了。不然八月開奧運,小半個□□家裡擺個等離子多給咱黨咱國家丟人啊。怎麼看怎麼不發達。頂多趕英,超不了美。電視有了人影兒後淡定的棚戶區居民紛紛從帳篷裡走出來,手上不約而同地拿著報紙,遮陽用。平時最不受待見的新聞這會兒吃香了,除開接收鍋只能收到新聞這個原因之外,居民們也想看看別人水深火熱藉以平衡內心——懷有如此卑劣的思想,他們當然要失望。新聞裡,重災區如什邡北川都吃上臘肉炒菜了,他們身在戰時都能自給自足的812工業區周邊,卻還得靠泡麵和罐頭過活!有人不明領導苦心,也不怕腦缺氧,又開始罵。可更有懂事兒的在旁邊勸,“新聞能信麼?一個村裡就那麼一家有存糧的它都能當普遍現象說咱安居樂業了,消氣,消氣吧。”端竹問郝君裔對此有啥意見,郝君裔直言不諱說她對兩者都不贊成。“這是沒有記者能進得來,要是能進,咱的伙食興許比臘肉炒菜還好,保不齊就架個老黃銅鍋子涮羊肉了。”812等幾個涉核基地都是國家g點,敏感得很,大災大難面前尤其如此,各個關口守著的兵宛如國家的貞操帶,幾條通道,絕不是誰誰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說話間不知打哪兒鑽出來個人。女人,三十出頭的樣子,阿迪達斯的鞋子,委頓精神,路人形狀。端竹看她穿著志願者的衣服,便以為她是來換班的。誰知一向對交班同事只點個頭,連話都懶得說一句的郝君裔居然朝她遞出一瓶水去,同時笑問:“那邊補給還豐沛嗎?”對方一笑,接過水瓶大喝幾口這才回答:“還成,夠分還有多餘。”端竹隱約聽出這倆是在打暗語,介於編制不同不好旁聽,乾脆搬個馬紮繞過臺子去跟看電視的群眾打成一片——這會兒人都不罵了,一個一個抻長了脖子盯著螢幕淌口水。端竹本不是個愛餓饞嘴的人,可電視裡播的那些大鍋菜有紅有綠有葷有素,災民們捧著的大米飯雪白雪白,一看就是泰國進口茉莉香米,連她這種昨天剛在車上大魚大肉吃頂了的都忍不住要咽好幾下唾沫,更別說這些吃了好幾天□□紅燒牛肉麵的同志們。一時到了午飯點,生活補給站又該履行職責,派糧派水了。端竹正要回去幫忙,豈料剛收起馬紮起身就被一輛風馳電掣後猛然剎停的豐田麵包車嚇了一跳,這輛車上還沒下來人,另一輛車相繼趕到。拉開門,先下來幾個人,後下來幾口鍋,再下來幾個桶,接著連煤爐墩子都下來了。端竹長得高站得近,引頸一瞧,鍋裡菜色真叫人滿口生津——體貼周到的夏天菜,酸菜燉羊肉片兒,土豆香芹豬五花。她又瞧那桶,好傢伙,頂好的天津小站米,林大富婆都愛拿它熬白粥。事隔兩小時之後紅領巾再次出現,敢情剛才是忙做飯去了,“為讓大家以飽滿的熱情戰勝困難!今天區裡盡力調集了一些新鮮菜肉,給大夥兒改善一下伙食!”“大夥兒”確實需要一下改善伙食。原本他們認為自己有泡麵吃就幸福,對於再幸福,似乎沒有什麼奢望。可砸吧著嘴看了半天蒜薹炒臘肉配白飯,他們的幸福火速幻化成災難,想起一會兒還要吃泡麵,真是苦不堪言,退一萬步,“咱哪怕有蛋炒飯吃也好啊”。其實這年頭甭管城裡人鄉下人都是由志氣的,不讓人逼急了決不至於一窩蜂地撲到鍋前現那份眼。問題是這會兒可不是被逼急了麼?遂哄搶。紅領巾還要在旁幼師領春遊似地拿著擴音器慈祥地安撫,“大夥兒彆著急,我腦袋擔保,管夠!一定管夠!”群眾情緒稍有穩定。直到幾分鐘後,端竹才知道這位紅領巾確實具有領導才能,甚至可以說是天賦。一系列算計下來,連碗都不放過:他給同志們發的都是直徑二十厘米的不鏽鋼大盆,洗腳都夠用了別說吃飯。滿當當的一碗白米蓋著帶汁的燉菜,跟個小墳包似的,上輩子餓死的都要擔心吃撐。群眾們基本不餓,畢竟早晨剛吃過□□呢,有的還是來一桶,所以吃到三分之一碗就有五六分飽了——及至此時,這一日美好生活的理由終於現身。第一輛抵達的豐田大面包車門霍然拉開,一位長得三分像二奶三分像流鶯三分像坐檯一分像媽咪卻十分像記者的女性捏著話筒飄然下車,緊隨著,兩個男人扛著攝影機,拖著電線光板之類器材也踏了地。三人一秒都不耽擱,立刻在吃得半飽不飽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餓,但要放下碗又決計捨不得的市民面前展開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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