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仟ML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79頁,玻璃囚牢之承,叄仟ML,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當前拍賣行同等品相的類似拍品行情,那至少得翻兩番——可惜師燁裳全不知道,問她也白搭。之所以選它行賄,全因為她覺得古董配老朽才是王道。“你自己去翻蘇富比歷年拍品目錄吧,我得走了,再不出現老人家又要疑神疑鬼。”師燁裳拍拍屁股起身,走到辦公室門邊拉開一條門縫瞧瞧外面,臨行前沒忘回過頭來許願,“想來這事兒最辛苦的就是你,你沒別的意思,我倒有,改天送你個鑽石好讓你向席之沐求婚。她不是荷蘭籍嘛?行的。”本著病不等人事不宜遲的原則,汪顧當晚就在飯桌上坦白了自己偷病例的罪行。汪家二老對她這不明苦心侵犯隱私的舉動有些生氣,然不等他們把氣撒出來,師燁裳已經將罪魁的帽子扣到了自己頭上,說一切都是她的意思,汪顧始終被矇在鼓裡,依計行事而已。得到一個觀察入微又知道關心老人的“媳婦兒”,那肯定是比生氣還重要的。餐桌氣氛在師燁裳發言之後一瞬轉為溫馨感人的家庭倫理劇大結局氛圍,汪顧的危機就此瓦解,卻接著陷入了苦戰。汪爸爸吃了十五年藥,看了十五年病,對換腎的種種好處和後果自然比汪顧清楚。他也承認自己有些消極,甚至活得非常怠惰,但腎病不同其他,它本身就有情緒低落這項病徵,於是他本著能活一天是一天,病入膏肓自尋死的思想,再沒有抗爭的意思。“唉,我們已經這把年紀,說諱病忌醫也好,說膽小怕疼也罷,其實是不想再受那份罪了。再說就算找到合適的配型,能再活十年的機率也只有百分之一,真的無謂拖累你們年輕人。”汪爸爸近來添了許多白頭髮,看起來委實不如之前健旺。現下他坐在軟椅間,自覺不自覺地就要用手扶腰,汪顧在對面看著,陣陣心疼好比刀絞一般,恨不能代替他病這一場,“爸,別說喪氣話,您日子還長著呢,醫生說您體質很棒,只要找到好腎,再活多少年都不成問題。”坐在汪顧身邊的師燁裳礙於身份,不好插嘴,便又回到平時寡言少語的死魚狀態,只在檯面下握住汪顧的手,時不時輕捏兩下,默默提醒她不要把態勢搞得生離死別。畢竟希望還是有的,而且還很大。當前應以曉之以理為主,動之以情為輔,否則病人身體還沒壞,心氣兒就洩光了。一番艱難的談話斷斷續續地堅持了六個鐘頭,最終,汪顧說服汪爸爸入院接受檢查,同時答應汪爸爸絕不因他的事兒影響到工作。回到房裡,汪顧還是怏怏不樂有如噩耗將臨。師燁裳見她坐在沙發上不動彈,想勸,詞窮,想哄,不懂,只好抓來兩瓶烈酒,遞一瓶到汪顧面前,輕聲道:“灌吧,醉了睡一覺,睡醒記得笑。”汪顧接過酒,擰開蓋子咕嘟咕嘟一氣兒灌下半瓶,“我沒你那麼堅強,不知道能不能笑出來。”師燁裳挨著她坐下,難兄難弟似地把手搭在她膝蓋上,仰頭也是一大口酒,彷彿渴極,“笑不出來也得笑。如果你都不能拿出志在必得的樣子,你讓伯父哪兒來的勇氣去接受那一大串治療?”“可我一想到他要換腎就替他疼,”汪顧埋下頭去,兩手抱住腦袋,言語裡嚶嚶地帶了哭腔,“就像當年你不在的時候,一想到你的頭骨要被切開有手術刀在你腦袋裡挖來挖去我就心疼得要吐。我沒受過那麼大罪,真不知道你們都是怎麼熬下來的,一定很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師燁裳皺起眉頭,努力回想兩年前那一場朦朦朧朧的夢,倒是沒覺得自己受了多大折磨——跟麻醉師聊天聊到失去意識,據傳在失去意識前幾秒本來是在說德語的,不知怎麼的就突然說成了普通話;由於全麻,手術中的一切都是沒有感覺的,她只記得有段時間耳邊叮噹作響,有人說話,濃白如霧的光影總在眼前晃,但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無影燈透過眼皮產生的視覺效果;手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她完全沒有印象,一睡就像死了一場,再醒來時,傷口已近痊癒,疼痛遠不如發病時萬分之一。要說動刀動槍血肉淋漓,也有,那是因為氣管切開時間太長,等拔管時必須做一個瘻道修補手術,一個再小沒有的手術,局麻,縫合器咔咔兩聲搞定。術後自然要疼,呼吸疼,咳嗽疼,翻身疼,嚥唾沫疼,打噴嚏更疼。好在她行屍走肉多年,心都不會疼了,更不怕肉疼。如此熬過三天,完事大吉,百無聊賴地留院觀察倆禮拜,她便頂著個足以耀瞎狗眼的禿瓢搬進了療養中心,在監獄般的單人房裡吃吃睡睡,安安靜靜地度過幾個月,她又見到了汪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其他小說相關閱讀More+

盛情難卻

笑君顏

蜜色沉淪

金樽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