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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是這樣啊,這個、這個、”端竹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扭擰半天,答出的還是一句真心話,“你們很配!就像童話裡的人物一樣!”可為什麼美女愛上了野獸後,野獸還是沒有變成文質彬彬的王子呢?唔,還是算了吧。古人云敝帚自珍。郝君襲的敝帚,還是留給她自己珍著去吧。因為自己也有一把敝帚要珍呢。雖然那把敝帚敝得連掃地都不能。郝君襲聽出了端竹的言外之意,但是並不介懷,呵呵一笑,她向屋內喊了一嗓子,“我好了!不用去醫院了!”抬腿,她一腳跨向門檻,端竹以為她是打算踩著那些門檻進屋,所以沒有阻攔。倒是站在郝君襲身後的熊梯眼明手快,一把就從腰上撈住了她,這才令其免遭鼻青臉腫的厄運。“看樣子,你只瞎了一隻眼睛嘛。”郝君裔從家裡出來時簡直急得尾巴冒煙,這回見了郝君襲反倒淡定下來,坐在這個四敞八開的大廳裡,她輕而易舉地發現了郝君襲單目失明的事實——對距離失去把握,是單眼視物的最大缺陷。郝君襲若想抵賴,也只需讓她試著從側面去抓幾隻不規則排開的吞杯就好。“不去醫院是吧?不去醫院明天可記得準時上班啊。”郝君裔像軟骨病患一樣撐著扶手站起來,掠過端竹,雙手叉腰,笑眯眯地站到郝君襲面前,“我本來還想替你上幾天班的,現在看來,你‘甘為公司做奉獻,死也死在第一線’的意志十分之堅定嘛!”拍肩,“很好!我代表公司全體員工表揚你!”說著,她昂頭背手,側身出門,打著哈欠,眼看就要揚長而去。郝君襲傻傻地聽她做完演講,臉上登時換起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極盡可能地深長手臂,她彷彿要追隨郝君裔去跳崖那般戲劇地拖著長長的顫音道:“快~我不行了~快送我上救護車~我要在醫院裡躺個十年半載~不等痊癒就決不跨出醫院大門~”她是這麼富有才華地用矯情的手法演繹著她的灰色幽默,幾乎令人不笑不行。可端竹看見郝君裔的背影僵了一下,繼而又在熊梯臉上發現了類似淚水的東西。身後傳來郝君承顫抖的催促,“快,救護車就在樓下!”端竹突然明白過來,郝君襲的病,也許已經到了那種倘若非等痊癒才肯出院,那恐怕是一輩子也出不了院的地步了。☆、李孝培的好運由於在公眾眼中,郝君襲仍然是盛昌的實質負責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負面影響,郝君裔不得不極盡所能地動用了各方面的力量,將郝君襲深夜入院的訊息徹底封鎖起來——如果只有一條漏網之魚也能被稱為“徹底”的話,那她成功了。不是沒有人想到將郝君襲送進市醫院而不是送進軍醫院需要擔上公關風險,可b城的軍醫院不比京城301,它幾乎沒有一個科室是可以拿得出手的,相較市醫院,也就是中心醫院那人才濟濟的急診團隊,它虛掛著個三級甲等,卻連棟像樣的急診大樓也沒有的殘酷現實就更是令人萬分沮喪。老大和老二在來時路上就決定了老三的去向。他們恩威並施地囑咐過相關醫護人員,“儘量”不要向任何人透露郝君襲入院之事。卻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當晚,一位非常非常出類拔萃的青年醫生被借調到急救中心,處理當晚早些時候一樁惡性群毆事件中嚴重受傷的患者。郝君裔一見這位醫生就很有預感地重新犯了偏頭痛,雖然她壓根兒想不起這位看著有點兒眼熟的醫生——聽說是個主任——就是剛剛榮升腦外科室一把手,在咪寶的生日宴上與她曾有一面之緣的李孝培。據史書記載,她倆當前這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係很快就會得到突破。因為李孝培最愛接待年輕女病人了。特別是像郝君襲這麼美麗的年輕女病人,她寧可錯殺一萬,也決不放過一個!何況這女病人身邊還有一位更加美麗的女性親屬呢,簡直就是一樁買小送大的生意嘛!至於女性親屬身邊的那位男性親屬嗯,她可以視他為一盆植物,抑或一幅幕景,總之她有一萬種方法將其忽略不計,以免影響她巨好無敵的心情。“哎喲,這是怎麼了?小姑娘哪裡難受呢?”李孝培豎起一根指頭讓外勤護工將病床推進1號診室,隨後擺出一副年紀很大的樣子,扶著病床圍欄,邊走邊像狼外婆一樣慈祥地對躺在床上揉鼻子的美女說:“告訴姐姐,姐姐一定把你醫回來,好不好?”郝君襲生來是個樂天派,即便知道自己病情嚴重也並不發愁,她近來覺得自己的鼻樑有點兒矬,不若姐姐那般直挺,於是她繼續對鼻樑行那揠苗助長之事,抽空含笑回答:“糖尿病,摔一跤,一隻眼睛瞎了,另一隻還好用,估計是視網膜脫落,您幫我瞧瞧。我不急著出院,可我急著住院,手術排期您也看著辦吧,等方便時候再——”“閉上你的狗嘴好好躺著。”“我——”郝君襲還要耍貧嘴,可嘴巴剛張開便收到一個禿鷲般的眼神,她可不想剛上完手術檯就上辦公桌,於是只得癟嘴消聲,作受氣包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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