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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酒也喝完了，於是&ldo;切&rdo;了一聲，惱怒地將酒瓶擲在地上，發出&ldo;啪&rdo;的脆響。頓時整個賭場都安靜下來了。人們放下手頭的遊戲，注視著這名輸得底朝天的少年。荷官姑娘朝保安使了個顏色，讓他們在少年發酒瘋之前快點把他弄走。&ldo;小夥子，你都沒錢了，別賭啦。&rdo;有好心人勸告道。&ldo;誰說我沒錢？&rdo;少年揚起頭，拉開上衣的拉鍊，緩緩地、表演般的從內袋裡取出兩張紙條，用中指和食指夾著，在眾人眼前晃了晃，然後將它們摁在賭桌上。&ldo;我用這個做籌碼。&rdo;他高傲地說。瞬間，人群譁然！&ldo;天哪，那是什麼？&rdo;&ldo;卡米婭演唱會的門票！是真正的紙質票啊！&rdo;&ldo;還是前排特等座！&rdo;&ldo;就算桌子上所有的籌碼加起來也抵不上一張票吧？&rdo;&ldo;出手還真闊綽！&rdo;荷官蹙眉，意識到自己遇上了一個難惹的人物。&ldo;抱歉，這位客人，本賭場只能用籌碼或現金……&rdo;&ldo;別這樣，艾莉森。&rdo;一個低沉男聲打斷了她，&ldo;難得有豪賭的客人，別這麼掃興。&rdo;身穿黑色厚風衣的高利貸商慢悠悠地走到荷官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著轉向少年，&ldo;咱們又見面了。&rdo;&ldo;你也想賭一把嗎？&rdo;少年眯起眼睛。此事的他一點兒沒有爛醉的樣子，從拿出門票的那一刻起，他就變得冷靜又精明，與方才簡直判若兩人。高利貸商微笑：&ldo;沒錯。這次我來坐莊，和你賭一把。如何？&rdo;少年冷笑：&ldo;你以為這兩張票值多少錢？&rdo;&ldo;我知道它們很貴。幸好我還賭得起。&rdo;說著，高利貸商也學少年的樣子，緩緩自口袋中掏出兩枚掛在一起、形狀奇特的鑰匙，用食指和中指夾著，向眾人展示了幾秒鐘，然後扔到賭桌上。&ldo;鑰匙？&rdo;&ldo;&lso;吟遊詩人&rso;的啟動鑰匙。&rdo;人群再度譁然！&ldo;用它賭你的門票，怎麼樣？&rdo;男人笑的奸詐。少年哼了一聲：&ldo;來吧！&rdo; 荷官忐忑不安地看了男人一眼：&ldo;可以嗎？&rdo;&ldo;搖骰子吧，艾莉森。大家都等急了。&rdo;&ldo;唔。&rdo;荷官收起骰子，飛快地搖晃起來。其間，高利貸商一直和少年互不相讓地對視，男人的目光如一尾毒蛇死死咬住少年。&ldo;請下注！&rdo;荷官把骰盅按在賭桌上，然後雙手背在身後，示意她不會做任何小動作出千。高利貸商豪放地一揮手：&ldo;諸位也可以參與。請隨意下注。&rdo;沒有人吱聲。大家都默默注視少年，等待他進一步行動。少年將兩張門票推到標著&ldo;大&rdo;的一邊，&ldo;我押大。&rdo;數秒的寂靜後，有人怯生生地說：&ldo;我……我也押大。&rdo;接著人群活絡起來。&ldo;我也押大！&rdo;&ldo;我押小！&rdo;有些人想在少年身上賭一把，跟著他下注，有些人則忌憚少年剛剛連賭連輸的黴運，押了相反的方向。阿洛伊斯也蠢蠢欲動，忍不住想試試手。雖然他很討厭高利貸商，但是&ldo;女神的棄兒&rdo;更加令人害怕。於是他將手上的籌碼全部押在了&ldo;小&rdo;上。&ldo;下好離手？&rdo;荷官問道。高利貸商掃視眾人，&ldo;揭吧。&rdo;荷官嚥了口口水，閃電似的揭開了骰盅。三枚骰子上的數字是6、6和6，大到不能再大。少年在一片驚呼裡把鑰匙和門票裝進自己口袋裡，&ldo;我也有時來運轉的一天啊。&rdo;這次換他露出勝利的笑容。阿洛伊斯驚奇地看著自己的籌碼被划走。運氣這東西還真是妙不可言、難以名狀啊。他心想。掛在脖子上的通訊終端這時響了起來。青年退出人群，找了一個稍微安靜些的地方，接起終端。&ldo;拉格朗日？&rdo;胡安娜的聲音傳來，&ldo;到賭場門口來吧，我們該走了。&rdo;鮑西婭賭場的主人瓊麗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品嚐著新威尼斯風味的冰激凌。她已經四十多歲了，卻風韻猶存，金盆洗手開起賭場後，她便很注意保養，以致現在看起來也才三十出頭。房間的門無聲的開啟，高利貸商靜靜步入房間，沒發出一點聲響。長毛地毯吸收的他的腳步聲，但瓊麗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存在。多年來她的敏銳感覺絲毫沒有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