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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雙方利益已不存在任何分歧，林氏也很清楚自己和蕙娘之間的關係並不再平等，反而是隻能依附於蕙娘存活。兩人對視了一眼，蕙娘便單刀直入地問道，&ldo;你看他們有多少兵，谷裡又有多少人口。&rdo;&ldo;爹當時和我們說了，估計能有兩千兵。&rdo;林氏道，&ldo;過來以後，我和伯紅日常自己留心觀察，又和大伯那邊互通訊息，覺得應該在三千左右。其中一半以上的兵口你看不到，常年輪換在海外走私……他們直接往北走，穿過朝鮮出海。往羅剎和日本做生意，可能還再往南，說是做生意，其實也是練兵去的。這裡的兵都會說朝鮮話和倭話，我猜在外頭，他們絕不說官話。&rdo;&ldo;這麼明目張膽，朝鮮這裡也不管的？&rdo;蕙娘不禁抬高了聲調。林氏的表情卻依然寧靜，她淡淡地道，&ldo;現任朝鮮國主，說來是權世敏的子侄輩‐‐他娶了先代國王之妹為妻。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族內不贊同他繼位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平息下來。他的兩個弟弟，一個你應該也已經見過了，就是我們家的雲管事，管著鸞臺會在北邊的事務，還有一個是鸞臺會南部魁首，我只知道本名叫做權世仁，化名是什麼就打聽不出來了，大伯也沒怎麼提起這方面的事。&rdo;&ldo;大伯‐‐二伯……&rdo;蕙娘不免就問。&ldo;二伯沒到谷裡多久就已經去世了，也未留下子嗣。&rdo;林氏詫異地望了她一眼，&ldo;看來爹還什麼都不曾同你說呢？&rdo;蕙娘只得將權季青消失之謎又解釋了一遍，&ldo;府裡一直亂到我走都還沒寧靜下來，爹一般也不單獨見我，什麼事都反而讓權世贇來和我說。&rdo;林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ldo;我雖不知緣由，但爹和大伯，深謀遠慮、高瞻遠矚，做任何事都自有道理，你也不要心急。&rdo;她也並不解釋權二爺去世的緣由，只道，&ldo;大伯續絃娶了崔家小姐，在我們這群人裡地位也比較特殊，我們這一脈，你也明白了，其實就是囚犯、人質……雖說後代也同別人一樣過活，但我們這些人是永遠都不能踏出谷中一步的。&rdo;林氏說到這裡，不禁露出慘笑，方續道，&ldo;但大伯卻不一樣，崔家看他很重，是以他能夠在東三省自由行走。宗房一系也不便多做干涉……現在谷中局勢也複雜，周家、龐家等聯合大伯，同權世贇一個鼻孔出氣，北十三省其實是鸞臺會的重中之重，因為幾乎所有情報暗部的重心都在北部，南部一帶也是近年來才隨海軍發展起來的，還有我們公府控制的宮中網路和同仁堂生意，老族長在的時候還壓得住，不在的時候，權世敏多少也得看大伯的臉色。只是他同權世彬把兵、槍都牢牢握在手心，大伯也不敢和他們翻臉，大家勉強相安無事罷了。大伯提出把婷娘送進宮裡，這計劃得了老族長點頭，權世敏卻覺不妥當，又因為仲白無意間壞了大事，現在整條西北線要作廢，按他的性子，只怕不會十分高興……以後又要在錢上看別人的臉色，他自然覺得拘束了。&rdo;這還是不知道桂含沁說不定會把神仙難救的原石礦也給毀掉呢，為了給權仲白擦屁股，順便履行國公府一系提出的這個計劃，鳳樓谷可謂是損失慘重，也難怪權世贇不敢回來……權世敏兄弟手握兵權，他親爹老族長又病得不能理事，他這一回來，能不能再回去可真不好說了。蕙孃的眉頭略微舒展了開來，她略作沉吟，忽地又問，&ldo;你頭前要回族內時，意氣還未如此消沉，怎麼如今……&rdo;&ldo;大伯在族中頗有地位的事，我也聽四弟說過幾次。&rdo;現在提起權季青，林氏的態度就很坦然了‐‐或許因為事過境遷的關係，她甚至壓根沒有掩飾自己對權季青那複雜的情緒，這讓蕙娘很容易便肯定了自己久遠以前的猜測。&ldo;當時還想，跟著大伯，就算伯紅不行，我也有幾分謀略……&rdo;她不禁又露出了幾縷傷感，&ldo;卻不想此地風俗如此，女人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大伯又嫌伯紅才具普通，我就有千般心機，又有何用武之地？唯獨所能做的，就是儘量接過家務，將谷中打發來服侍的幾個人，都遣出去做些雜活。儘量把家裡保持得乾淨一些。&rdo;如果家裡都滿是宗房一系的人馬，蕙娘還未曾見過的那位大伯，自然更不會信重權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