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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推了她一把，&ldo;和她計較什麼，還是回去吧，免得一會兒又有人逮著你的不是，搬弄是非了。&rdo;四少夫人嘟起了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回了太夫人身邊，這邊大少夫人就來邀七娘子，&ldo;我想到觀音殿、龍王殿去上一炷香，六弟妹一起來？&rdo;七娘子看了看太夫人，又覺得在這裡聽太夫人的冷言冷語，也甚無味，便笑著和大少夫人一起出了大雄寶殿，一邊拾級而上，往觀音殿而去。潭柘寺不愧是京都名剎，沿路風景，的確是有過人之處，七娘子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對大少夫人感慨道，&ldo;雖說城裡也有好些香火旺盛的寺廟，但進京以來，的確是以此處最為清幽。大嫂從前來過這裡沒有？&rdo;大少夫人遊目四顧，聽了七娘子的話，她漫不經心地道，&ldo;有，我和歐陽家的妹子，就是在這裡……&rdo;話說到一半，她又收住了笑道，&ldo;你看，觀音殿到了。&rdo;七娘子只做沒有聽到大少夫人的失言，笑著隨大少夫人一起，款款進了金碧輝煌的觀音殿。281、敲定潭柘寺雖好，但太夫人多年來是從不在外過夜的，只是吃過午飯，小憩片刻，也沒有看戲，便派人將孩子們捉拿回來，又在潭柘寺內隨喜了一番，便動身上車，一路慢慢地回了京城。四郎、五郎難得到郊外玩耍，兩個人都興奮得小臉通紅，一路纏著七娘子講，&ldo;小叔叔帶我們騎馬來著，在林子裡轉了轉，娘，我們什麼時候能再騎馬？&rdo;五郎又惦記著，&ldo;到了秋天，好多果子樹都要結果呢，我們能來吃果子嗎？&rdo;&ldo;娘，娘，爹今兒怎麼沒來？大伯還和光哥哥、亮哥哥打了一小會馬球，大伯說我們太小了，不帶我們玩……&rdo;四郎若有所盼，&ldo;下回等爹來，讓爹帶我們打！&rdo;五郎響亮地點頭附和，&ldo;娘也來打！&rdo;兩個孩子一路鬧得七娘子不能安歇，直到太夫人派人過來問，&ldo;兩個小郎君什麼事這麼多話？&rdo;這才都安靜下來，卻還是壓低了嗓門在七娘子耳邊低聲地說著自己的見聞，七娘子被煩了一路，只得道，&ldo;好，下回叫你們爹帶你們來玩，就讓他一個人帶，煩死他！&rdo;提到許鳳佳，四郎又惦記起來，&ldo;爹最近好忙呀，幾天都沒有見到他了。&rdo;七娘子只好解釋，&ldo;最近他回來得晚，出門得又早，你們睡著了他才回來，你們沒有起來，爹就出門了。&rdo;五郎稚氣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思念，他囁嚅著問七娘子，&ldo;要是今晚爹回來得還是很晚，娘就讓他叫醒我們好不好？就說……就說我們想見爹！&rdo;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自己不是兄弟倆的親孃，許鳳佳又實在還太年輕，根本不知道怎麼當一個父親，還是因為孩子生命中最初的兩年，一直在秦家長大，沒有得到多少長輩的關心。兩個孩子不但很懂事乖巧，在要求大人關愛的時候，也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帶了三分的膽怯。七娘子心頭一陣痠疼，將四郎五郎都摟在懷裡，一人臉上親了一口，輕聲笑道，&ldo;當然好啦，要是爹不聽話，娘就……嗯，娘就不許他吃飯！&rdo;到底是親兒子，七娘子話才出口，五郎就急急地道，&ldo;不要，娘壞嘛！做什麼不許爹吃飯！&rdo;還是四郎精明，&ldo;娘是說笑呢，傻福哥。&rdo;一邊說，一邊又偷看七娘子的神色，似乎在肯定七娘子只是說笑，並沒有虐待許鳳佳的意思。七娘子心中感慨，面上卻又露出了一點笑，&ldo;你們就等著瞧吧，到底娘是不是說笑，明兒就知道了。&rdo;兩個孩子自然不依，和七娘子又夾纏了老半天，才掀起簾子，爭前恐後地去看外頭的夜景，等到進了家門再吃了一頓遲來的晚飯，早已經都是累得前言不搭後語，連澡都沒有洗，就在穀雨和春分懷裡睡了過去。七娘子的精神當然要比兩個孩子都好得多，她又進了樂山居問了太夫人已經安頓下來，這才回到明德堂裡，洗過了澡，才叫人端了一碗甜粥來慢慢地喝。過了初更，小黃浦進來見她，今天她正好身上不舒服，沒有跟七娘子出門去。見到七娘子，她行過禮，又笑著問了幾句潭柘寺的風光，才從懷裡掏出了一沓珊瑚紙，恭恭敬敬地送到了七娘子面前的小炕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