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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入草其實就是說腦子壞了，不過趙清譽不準備給李闖解釋，這對解決現階段問題沒有任何幫助，而且根據李闖那性格，保準會節外生枝。所以他直接挑出重點，道：&ldo;也就是說，我們少了一天的記憶。&rdo;李闖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釋，但卻還是無法認同：&ldo;這破事兒整的都新鮮，我想換就換了？媽的沒聽過意識能決定物質的！&rdo;&ldo;倒是符合能量守恆定律。&rdo;趙清譽的應對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李闖沒好氣道：&ldo;你化學系的啊。&rdo;不想趙清譽竟然嗯了一聲，然後反問：&ldo;你學哲學的？&rdo;李闖撇撇嘴角，忽然就不想說話了。趙清譽不以為意，把當前所有情況在腦袋中理了一遍，最後他清清嗓子，緩緩地說：&ldo;李闖，我覺得我倆有必要重新認識下彼此。&rdo;&ldo;沒必要，&rdo;李闖想都沒想就拒絕，這會兒的他靠在最後一排的座位裡，把窗戶全部推開，大巴正在高速上疾馳，灌進來的熱風吹得臉生疼，李闖看著遠處陌生的摩天大廈，煩躁的想抽菸，&ldo;興許明天就換回來了。&rdo;趙清譽想說話，張嘴卻吸進了一大口的二手菸，咳得他眼淚都出來了。火車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來了，卻不是站臺，折騰好一會兒，他才找到李闖的或者說自己的聲音：&ldo;如果一直換不回來呢？&rdo;那邊的李闖似乎捶了下車窗玻璃：&ldo;你就不能盼著點兒好！&rdo;趙清譽沒答話，露出一絲苦笑。他好像總是習慣於做最壞的打算呢。&ldo;我叫李闖，你知道的，&rdo;電話那頭響起李闖不情願的調調，&ldo;師大哲學系二年級，跟你一個車的那幾個，領隊是校學生會馬老師，管學生工作的，平頭的胖子叫龐言，物理院的，戴眼鏡高高瘦瘦那個叫任敬軒，商學院的，哇啦哇啦嗓門賊大那個是數科院王謙，小矮個瘦得跟猴似的那個跟我……呃不對，是跟你一個班，叫張志遠。哎呀，反正你名字別叫錯就行了，也不用跟他們說話，他們要是跟你說話，你愛搭理就搭理不樂意搭理哼兩聲翻個白眼就成，ok了不？&rdo;趙清譽之前一直特努力的吸收消化，結果等聽到最後一句，險些吐血：&ldo;你都是這麼跟人相處的？&rdo;李闖冷哼：&ldo;一個個都拽得不行，他們看不上我，我幹嘛要給他們好臉色。&rdo;趙清譽覺得頭又開始疼了。&ldo;行了，哪那麼多唧唧歪歪的，你就是缺乏鍛鍊，才一天到晚沒個爺們兒樣，&rdo;李闖有些不耐煩，&ldo;你這邊幾個歪瓜裂棗都叫啥啊，介紹介紹。&rdo;趙清譽覺得他那一隊都自覺是英俊才子的同僚要是聽見李闖的用詞，能跟對穿腸一樣倒地噴出一公升的血。&ldo;我們領隊是商學院的輔導員李子堯老師，剛剛和你說話的那個人是環境學院的孔迪，廣東佛山人，頭髮有自然捲的是文學院的杜欣宇，珠海人，女生是藝術學院的許唯，山東人，剩下那個高高壯壯眉毛很濃的是數學系的譚冬，他家是哪的我有點記不……&rdo;沒等趙清譽說完，李闖就出聲打斷：&ldo;可以了大哥，你咋連人祖宗八代都能記住，我就是要個名兒，一會兒別喊錯就成。&rdo;趙清譽哦了一聲，有點尷尬。李闖總算覺出自己那話有點不中聽了，難得補救了一下：&ldo;我說，你活得這麼仔細幹啥，沒用的該忽略就忽略，別自己找罪受。他們可沒對你這麼上心吧。&rdo;何止不上心，按照北方話的說法，那就是很不待見。可在電話這頭，趙清譽只是沉默。他總不能跟李闖說你說的對我就是很被人排擠被人討厭。太過難堪，他開不了這個口。李闖倒不以為意，還在那自顧自的說：&ldo;行了，先這麼著吧，希望明天一覺醒來老子就回東北了，不然我真能瘋。&rdo;趙清譽無奈的嘆口氣：&ldo;那在換回來之前，你能儘量別說髒話嗎？&rdo;李闖估計沒料到這個要求，頓了一會兒，才陰陽怪氣的哼：&ldo;那你能說話底氣足點別跟大病初癒似的並且儘量來點東北氣息嗎？&rdo;趙清譽被堵的沒了言語。&ldo;行了不說了，我再自己緩緩。&rdo;李闖嘆口氣，也有些累了，&ldo;媽的，就我一個人在這嗚嗚嗷亂叫，你咋能這麼冷靜呢。&rdo;趙清譽乾澀的笑笑，伸出手掌攤開，手心斑斑點點都是指甲留下的印記，指尖還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他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冷靜，只是他習慣了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