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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闖惡狠狠的轉過頭來：&ldo;你他媽看我像沒事兒麼！&rdo;沒等對方答話，李闖二度崩潰。誰來告訴他那個軟兮兮的嗓音不是他的不是他的不是他的啊啊啊啊啊‐‐好在李闖的崩潰式亢奮沒有持續多久，他暈機了。足足捱滿三個小時，李闖覺得自己是飄出飛機的。學校居然派了專門的大巴來接送，還是賊豪華那種。李闖又繼續飄上了車，只有幾個人的大巴車很空，似乎所有人都乏了，包括領隊在內，紛紛找舒服的位置閉目補眠。李闖漂移到最後一排，藉著發動機聲響的掩蓋摸出書包裡的蘋果手機，鼓搗半天總算開機，沒理會瞬間鑽進來的幾條簡訊息，李闖直接撥出自己那個用了兩年多的號碼。電話幾乎是一通便被接了起來，李闖卻沒等對方說話直接劈頭蓋臉地低吼：&ldo;喂？你他媽在哪兒呢，老子現在想抓狂！&rdo;吼完，李闖才聽見那頭也滿是嘈雜。幾秒後，自己那中氣十足的嗓音便以一種奇怪的南方調調出現：&ldo;你想抓狂？你想抓狂！？你試試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坐在火車車廂衛生間門口屁股底下只墊著一塊泡沫塑膠的感覺！！&rdo;把手機撤離耳朵半米遠，李闖虛脫般癱倒在大巴後座上，真心希望隨便來個什麼人，一刀捅醒他吧。趙清譽這輩子第一次坐火車，還是非自願的站票。他以前只在電視上看到過所謂的春運，但現在只是七月，所以當他第n次起身給人讓路並被擠趴到車廂壁上的時候，才真切的明白新聞也是潤色過的。&ldo;喂？喂？人呢？&rdo;破舊的諾基亞還在盡職盡責的工作著，趙清譽都快讓人擠成驢皮影兒了，好容易才披荊斬棘的轉移到距離李闖那領隊和老師都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車廂中間吸菸區一角‐‐靠牆蹲了下來。&ldo;我在聽。&rdo;趙清譽總算可以喘口氣，說句話。&ldo;哦，&rdo;李闖沒好氣道，&ldo;我還以為你嚇傻了呢。&rdo;趙清譽甩甩頭，希望能減輕些許疲憊。剛醒來那會兒他幾乎是發了瘋的往自己的手機打電話，明明聽見了關機，卻還是一遍又一遍徒勞的撥。因為除了這個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近乎神經質的舉動持續了快兩個小時，他才漸漸平靜下來，也才終於能在李闖面前維持住一貫的淡然：&ldo;還好。&rdo;&ldo;操，這他媽叫還好？&rdo;李闖有些急了，似乎在找尋合適的形容詞，&ldo;咱倆這根本就是……就是……&rdo;&ldo;靈魂互換。&rdo;趙清譽皺著眉幫李闖補完了剩下的話，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髒話對於趙清譽來講不是一個愉快的體驗。那頭的李闖似乎哭笑不得：&ldo;這玩笑開大了。&rdo;趙清譽習慣性的想要去摘眼鏡揉太陽穴，手卻直直的觸到了眼皮。胳膊僵在那兒，趙清譽似乎找不到下一個動作了。恍然間，一個場景閃過大腦，趙清譽幾乎脫口而出：&ldo;昨天晚上喝酒，你好像說過希望我倆換換？&rdo;李闖無語：&ldo;大哥，你當我神仙啊，我說話要真這麼好使我買彩票去行不行！&rdo;趙清譽也覺得這想法挺可笑的，所以他也只是隨口說說。正想著亂七八糟沒線索的凌亂片段，卻聽見李闖在那邊試探性的問：&ldo;我說……咱倆喝酒是昨天的事兒嗎？&rdo;趙清譽愣住，瞬間找到了問題的癥結。喝酒的第二天應該是辯論賽總決賽以及頒獎晚會，按照組委會安排，頒獎晚會八點開始十點半結束，所有學校規程的日期都應該定在那之後也就是第三天！趙清譽拿下手機迅速去翻電子日曆，如果他沒記錯，他和李闖喝酒是在七月十三號，而今天是……十五號。&ldo;媽的還能不能行了！老子那一天的記憶呢！&rdo;李闖似乎又抓狂了。趙清譽抿了抿嘴唇，半晌，才道：&ldo;李闖，你最後的記憶停在哪？&rdo;那頭想都沒想，就答道：&ldo;喝酒。&rdo;&ldo;我也是。&rdo;趙清譽沉吟著，隨後立刻想到，&ldo;那昨天我們兩個是怎麼過的呢？&rdo;李闖似乎想了兩秒，忽然說：&ldo;你等等啊。&rdo;之後趙清譽就聽見那頭自己的聲音用異常爽朗的語氣問著，喂，昨天總決賽誰贏了？被問到的應該是孔迪，趙清譽隱約聽見他那不耐煩的廣東話，估計李闖沒聽懂，所以沒過幾秒就聽見他壓著聲音問：&ldo;他剛是說我昨天也去了吧，好像是政法贏了？那個腦入草還是啥的又是什麼玩意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