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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我哪知道，&rdo;李闖沒好氣道，之後抓抓頭，又露出個苦笑表情，&ldo;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看我和他還是避免重逢好。我估計他也會這麼想。&rdo;&ldo;你倆聯絡過了？&rdo;&ldo;……你把他電話給我。&rdo;&ldo;哦。&rdo;李闖報出一串號碼，太熟了，幾乎脫口而出。艾鋼連再見都沒說，直接掛了電話。李闖黑線，好麼，這就是典型上炕認識媳婦兒下炕認識鞋，眼裡再沒別人！哪知李闖還沒腹誹完，手機又響了，還是白鋼。李闖這叫一個莫名其妙：&ldo;又怎麼了？&rdo;那邊聲音有些無措：&ldo;他關機。&rdo;李闖皺眉，也隱隱覺出不對勁兒：&ldo;不應該啊，現在飛機早降落了。&rdo;&ldo;對啊。&rdo;艾鋼無意識地附和。&ldo;你跟著對呀什麼。&rdo;李闖無語，擔心之餘就有些煩躁，&ldo;我說你倆到底怎麼回事兒？&rdo;艾鋼沒回答，而是忽然來了句：&ldo;我去找你。&rdo;李闖一腦門子霧水：&ldo;你找我幹嘛？&rdo;艾鋼似乎苦笑了下，然後電話裡傳來他略微有些發澀聲音：&ldo;看你一眼，不然我不踏實。&rdo;不到一個小時，李闖就在樓門口與艾鋼進行了親切友好會晤。艾鋼不說話，就站在那兒直勾勾盯著李闖臉，彷彿全世界就剩下了這一張臉，可他在上面又找不到自己東西。李闖忍了十分鐘，覺得自己給足對方面子了，終於一挑眉，恢復了大哥本色：&ldo;行了，你也別折騰了，趙清譽確實回去了，而且這樣也好，省得跟你這糟心。&rdo;艾鋼頹唐下來，就像個癟了氣球，耷拉著腦袋再沒個精氣神兒。李闖看不下去，好言相勸：&ldo;喂，他是回家了又不是死了，你至於嘛。&rdo;艾鋼忽然生氣起來，抬頭甩給李闖一句：&ldo;你他媽滾一邊兒去！&rdo;李闖也怒了，孃的，這不典型吃力不討好麼！轉身，闖哥果斷上樓。艾鋼沒有跟上來，後來李闖偷偷從臥室窗戶往下看，發現那人就坐在花壇上發呆。二十分鐘以後他掀開點兒窗簾，操，還在。李闖那火氣消得也差不多了，左思右想，還是沒好氣地打了個電話過去。半天，那人才接起來，然後有氣無力地&ldo;喂&rdo;了一聲。李闖扯扯嘴角，一面看著樓下，一面對著電話道：&ldo;別跟我這緬懷了，好麼，再放兩簇菊花人還以為這兒發生過啥悲劇呢。&rdo;&ldo;我難受。&rdo;艾鋼說這話時候就像個被人遺棄大型犬。李闖皺眉，看他這樣心裡也不是滋味：&ldo;那你早幹嘛去了，對，你一開始喜歡女人，現在忽然轉成一男人你接受不了，那你就乾乾脆脆不接受，誰也說不出來啥。可你這樣算什麼，哦，又不跟人家好，還讓人家等你思想鬥爭，我給你說，你現在難受，趙清譽當初比你難受一萬倍。你還不瞭解他那小心思麼，繞起來能活活把自己勒死。&rdo;好說歹說，李闖算是把艾鋼勸回去了，接著他又給趙清譽打了次電話，依舊關機。嘆口氣，李闖按部就班地洗漱上床。艾鋼想明白沒？李闖不知道。但他也只能做到這樣了。畢竟那是人家兩個人事情，他一打醬油也不宜參合過火。更何況，他還有更重要事情。比如老王八蛋要來了，住哪兒？再比如那傢伙還沒見過自己真正模樣呢，能接受得來不？再再比如那傢伙難得來一次，要不要趁機出櫃？問題越想越多，幾乎源源不斷，拋開舊，便又有新填補進來，恍若終年不歇泉眼兒。李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但剋制不住，那些問題延伸出無限可能性讓他越想越興奮，到最後居然精神極好到睡不著了。‐‐就像個即將遠足小孩子，明明躺在床上知道要乖乖睡覺，心卻早就飛到了書包裡那些好吃上，然後掰手指頭算還有多久天亮。臨近清晨，李闖才勉強讓意識模糊過去，結果沒過多久，韓先生就當起了人工鬧鈴。&ldo;……嗯……&rdo;&ldo;喂？&rdo;&ldo;……嗯……&rdo;&ldo;喂，小王八蛋，我要上飛機了。&rdo;&ldo;……你就不能下飛機再給我打電話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