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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慕坤慢慢睜大眼睛，這才算真正緩過了神兒，隨後聲音立刻提高了幾個八度：&ldo;又換回來了？&rdo;李闖被震得耳朵嗡嗡直響，挪開電話揉了好幾下，才應了聲：&ldo;嗯。&rdo;但很快不自覺地眉開眼笑，重複了那句已經不知道跟自己跟上帝跟宇宙中所有看得見看不見物質重複了多少遍話：&ldo;小爺我他媽總算回來了！&rdo;韓慕坤現在信了，雖然新聲音聽在耳朵裡還是有些違和，但語氣調調都是熟悉，沒錯，是他小王八蛋。只不過對方好心情他無法感同身受：&ldo;我也在等你回來呢。&rdo;李闖嗅到一點點酸味兒，不自覺揚起嘴角，老王八蛋心裡不平衡了，但是他開心，被老男人重視感覺還不賴：&ldo;現在我肯定回不去，你再等我幾天。&rdo;話一出口，李闖自己都給嚇一跳，呃，好像過於溫柔了。韓慕坤卻沒那麼敏感細膩，或者說他現在就沒心情注意這個，腦子裡來來回回轉悠就那麼一個等式‐‐靈魂互換=李闖回家=不回深圳，而且對方掩不住喜悅讓這個公式成立可能性又增加了好幾成，他沒法接受。&ldo;我明天過去。&rdo;話不經大腦，已然出口。李闖愣了下，隨即微笑開來，像朵太陽花一點點舒展花瓣，然後燦爛奪目：&ldo;喂，你就那麼想我啊。&rdo;韓慕坤恨不得從電話裡鑽過去把人揉巴爛了：&ldo;嗯哼，我想揍你。&rdo;李闖很配合他，十分欠扁地嘿嘿兩聲：&ldo;明天最早飛機八點，你趕緊給我訂票去！&rdo;韓慕坤沒動靜，不出聲，卻也不掛電話。李闖望著天花板眨巴眨巴眼睛，福至心靈：&ldo;啾。&rdo;韓慕坤總算有了回應：&ldo;呸。&rdo;掛完電話，李闖躺地板上樂了半個小時。要不是艾鋼很沒眼色地騷擾過來，他沒準兒就咧著嘴睡過去了。&ldo;喂，幹嘛？&rdo;對待艾鋼，闖哥從來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當然除了老韓，也沒人知道闖哥溫柔起來是啥樣。艾鋼愣住，滿腹柔情讓人一句話給堵回來了，只好不痛不癢問了句：&ldo;呃，李闖已經回去了吧？&rdo;暈，李闖這才聽明白，敢情白鋼還不知道他跟趙清譽已經換回來事兒了，眼珠一轉，玩心四起，李闖輕咳一聲，發出了低低：&ldo;嗯。&rdo;&ldo;哦，&rdo;艾鋼沒察覺出異樣，還在那兒靦腆呢，&ldo;那接下來你有什麼安排沒？&rdo;李闖忍住笑：&ldo;沒，你有？&rdo;艾鋼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ldo;也沒什麼特具體，就是總覺得還有一個月了，想跟你多呆一會兒。&rdo;李闖慢慢正色，他想起趙清譽曾經提過那一點點跟艾鋼糾葛，再聯絡這些天來幾個人相處一些場景，漸漸，李闖品出了點兒其中奧妙。李闖不是趙清譽，所以面對艾鋼坦然至極，完全想什麼說什麼：&ldo;你管我什麼時候走呢，反正你也不跟我，還扯這麼些沒用幹嘛？&rdo;艾鋼被連珠炮轟得五迷三道，暈暈乎乎，隱約覺著這氣氛和平時倆人相處不一樣，但又挑不出問題點，只好老老實實道：&ldo;咱倆不是說好了麼，你再讓我想一個月。&rdo;李闖扯扯嘴角：&ldo;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有什麼好想。&rdo;&ldo;我喜歡你。&rdo;艾鋼是急吼吼說出這四個字，好像晚一秒真心就讓人懷疑了，頗有那麼點兒豁出去味道。這回輪到李闖石化了。嗷嗚，趙清譽沒交代過白鋼這麼給力啊！&ldo;喂？喂？&rdo;估計是遲遲等不來回應，艾鋼有些著急了。李闖嘆口氣，再玩兒下去就不厚道了：&ldo;餵你個頭，我是你闖哥，白痴。&rdo;五秒鐘以後‐‐&ldo;……你倆換回來了？！&rdo;艾鋼聲音氣概山河幾乎要從音波轉換成實體在地板上砸出坑來。李闖挑眉，心想這不愧是年輕人，接受起新鮮事物就是比自己家那老王八蛋快：&ldo;嗯，莫名其妙睡一覺就換回來了。&rdo;&ldo;那趙清譽呢？&rdo;&ldo;回深圳了唄。&rdo;&ldo;他……我……這個……他怎麼能就這麼回去呢！&rdo;李闖嘆口氣，認真想了下，才說：&ldo;我估摸著恐怕他睜開眼睛就在飛機上了，一年前也是這樣。&rdo;艾鋼沉默了很久，久到李闖以為他已經掛電話了只是自己這邊沒提示，那廂忽然低著聲音問：&ldo;你倆還會換回來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