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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譽剛要掛，那廂李闖不幹了：&ldo;喂喂喂，你難得主動勾搭我一回，不可能沒事兒吧。有話趕緊說，我最受不了你們這欲言又止的。&rdo;趙清譽朝著頭頂地熒光燈翻翻白眼，由衷道：&ldo;我還受不了你這沒心沒肺的呢！&rdo;李闖沒有馬上接茬，而是等了幾秒，才切了聲，淡淡道：&ldo;那玩意兒沒用，留著給人捅啊。&rdo;趙清譽這才算聽出了味兒，嘆口氣，靜靜地說：&ldo;韓慕坤找我了。&rdo;電話那頭似乎愣了下，然後才傳來男孩兒硬邦邦聲音：&ldo;他找你幹嘛？破鏡重圓？&rdo;趙清譽把頭輕輕抵在側面玻璃擋板上，似笑非笑：&ldo;你覺著呢？&rdo;闖哥很認真想了會兒，然後下了斷語：&ldo;不可能，他要真找你圓了你也不會告訴我，你才不幹這惹人嫌的事兒。&rdo;趙清譽想瞬移回東北撓人：&ldo;行，我當你誇我了。&rdo;李闖也輕輕笑了下，然後才正經地問：&ldo;他找你做什麼？&rdo;&ldo;想確認下他小王八蛋是不是真沒了。&rdo;&ldo;操，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rdo;趙清譽莞爾，半晌，才幽幽道：&ldo;或許，到了黃河心也沒死。&rdo;李闖笑了，頗有那麼點兒嗤之以鼻：&ldo;行了，你別為我擔心，這有什麼大不了啊，他接受不了那就分，真沒啥，搞物件這太正常不過了，而且本來就是我把事情想太簡單了，活該讓人冷處理。&rdo;趙清譽聽出了李闖怨氣，幾不可聞地嘆了聲，他還是說出了自己感覺：&ldo;這事兒，韓慕坤也不好受。&rdo;&ldo;我知道，&rdo;李闖說，&ldo;你別當我在敷衍你，他不好受他糾結我都知道……呵呵，但我顧不過來。&rdo;趙清譽不知還能說什麼，只好真心道：&ldo;照顧好自己。&rdo;&ldo;嗯，放心，我這輩子最愛……操！&rdo;&ldo;怎麼了？&rdo;&ldo;手讓火燎著了。&rdo;&ldo;……&rdo;趙清譽覺得這是闖哥得瑟的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ldo;對，你這輩子最愛就是你自己！&rdo;地鐵到一大站，趙清譽怔怔地望著湧進來人群，兩三秒，才恍然回神自己該下車了，連忙擠啊擠掙扎出去，剛一踩上站臺，地鐵就合攏了雙層門。趙清譽長舒口氣，好麼，腦子都被李闖攪和亂了。那傢伙滿口不在乎，可怎麼能不在乎呢？不在乎會在燒烤時候把手往火苗上放？可他聽著，看著，卻真無能為力。趙清譽抬頭看地鐵站牌，不知何時翻新，站名還是這個，樣式卻早已不是從前樣式。就像他和李闖，他曾經以為換回來就萬事大吉，卻原來有些東西回不來了。流走早已流走，改變早已改變，你還是你，你卻又不再是從前你。這個從前根據每個人定義不同又有了本質差異，趙清譽這樣分析時候，便又生出了自己還是那個哲學小毛頭錯覺，然後又想到跟艾鋼那些個亂七八糟，直到廣播通知列車馬上進站，他才搖搖頭，元神歸位。走出地鐵站時候天忽然開始下雨，太陽還好端端掛著呢，那雨彷彿是夏神玩笑，傾盆瓢潑，砸在地上發出猛烈聲響。趙清譽剛走出一步便又縮回站裡，饒是如此還被大雨點兒敲得腦袋瓜疼。正撲稜著腦袋上水珠，手機又叫喚起來。趙清譽只得把手在褲子上蹭蹭幹，才去掏電話。來電顯示是一串號碼，這說明電話本里沒這個號，但趙清譽認得，不光認得，幾乎倒背如流。一瞬間，周圍所有人、事、物統統消失，連空氣都彷彿被抽空，整個世界成了一個巨大真空罐子。趙清譽有些呼吸困難，他以為閉關一個月應該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可此時此刻才明白，他不是武林高手。&ldo;喂？&rdo;趙清譽不確定自己聲音有沒有在抖，但他要裝作沒有抖。電話那端沉默許久，趙清譽以為那傢伙又開始糾結起來玩深沉，卻在聽見一聲嚎叫後全盤崩潰：&ldo;嗷嗚，你咋才開機啊‐‐&rdo;知道電話沒開揚聲器，但趙清譽還是做賊心虛地四下張望，末了找了個人少垃圾桶旁邊，才字正腔圓道：&ldo;手機摔壞了，剛返廠修好。&rdo;狼嚎停止，艾鋼恍然大悟：&ldo;原來是這樣啊，嚇死我了。&rdo;趙清譽一臉問心無愧：&ldo;嗯，就是這樣，那個，你沒其他事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