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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慕坤苦澀地扯了下嘴角，輕輕搖頭：&ldo;信了，雖然一百個不樂意。&rdo;趙清譽聽出了端倪，試探性地問：&ldo;你去瀋陽找李闖了？&rdo;&ldo;嗯。&rdo;韓慕坤喝了口咖啡，撇撇嘴，果然苦得像中藥。&ldo;然後呢？&rdo;&ldo;什麼然後？&rdo;&ldo;你去找了李闖之後啊。&rdo;韓慕坤看了趙清譽幾秒，才淡淡苦笑：&ldo;我回來了，就這樣。&rdo;趙清譽垂下眼睛，侍應剛端來花式咖啡，上面心型圖案很俏皮，伴著濃濃咖啡香，醉人：&ldo;你是不是……接受不了現在李闖？&rdo;韓慕坤啞得厲害：&ldo;要聽實話麼？&rdo;&ldo;嗯。&rdo;趙清譽攪動著咖啡，看著那心慢慢變型。&ldo;……我接受不了。&rdo;趙清譽抬頭，緊緊盯住韓慕坤，問：&ldo;那我呢，如果我現在要跟你好，你能接受麼？&rdo;韓慕坤沒有躲避趙清譽目光，就那麼坦蕩蕩地望著，看得出思考異常認真。半晌，男人洩氣似搖了頭：&ldo;眼睛告訴我就是這個人，感覺告訴我不對。&rdo;趙清譽跟著搖頭：&ldo;人也不是我這個人。&rdo;韓慕坤瞬間露出個難看笑，驟然拔高聲調裡是難以抑制煩躁……和哀傷：&ldo;那他媽我人呢！我看你覺得不對，我看他也覺得不對，我人就平白無故沒了？真操他媽！&rdo;剎那間，趙清譽有些心疼這個老男人。可他無能為力：&ldo;我幫不你了你，你得自己去適應。&rdo;韓慕坤彷彿要哭出來，但最終，他只是疲憊地靠進沙發，就像一頭被打敗狼：&ldo;我努力了，很難。&rdo;趙清譽知道，趙清譽理解，但受傷又何止他韓慕坤一個？李闖那天打來電話卻隻字未提韓慕坤，只絮絮叨叨地跟自己說艾鋼，他就應該有所察覺。趙清譽深吸口氣，覺得自己就像午夜電臺知心大姐：&ldo;我明白你的感受，但你這樣那傢伙肯定更難受，他本來就是個急脾氣，他等不了你反覆確認這麼久。&rdo;就像為了印證趙清譽擔憂一樣，下一秒，韓慕坤便無奈地說：&ldo;他跟我分手了。&rdo;趙清譽心裡咯噔一下：&ldo;他跟你提的？&rdo;韓慕坤&ldo;嗯&rdo;幾不可聞。趙清譽表情慢慢沉下去，不冷不熱地說：&ldo;你逼的吧。&rdo;韓慕坤立刻反駁：&ldo;我沒。&rdo;趙清譽嘲諷地扯扯嘴角，淡淡道：&ldo;你頂多沒有主觀故意，都推給潛意識吧，這樣你就無辜了。&rdo;韓慕坤有些茫然地望著他，半晌，才說：&ldo;你比以前刻薄了。&rdo;趙清譽搖頭：&ldo;以前就這樣，只是你沒發現。&rdo;幾分鐘以後，韓慕坤一口氣喝光咖啡，然後沒頭沒腦地又說了遍：&ldo;真的，很難。&rdo;之後，兩個人相顧無言。咖啡店布穀鳥鐘擺開始&ldo;布穀&rdo;&ldo;布穀&rdo;地叫，下午三點整。韓慕坤忽然問了一個特別文藝問題：&ldo;愛一個人就是愛他靈魂嗎？&rdo;趙清譽沒法回答，只能默不作聲地去看窗外。陽光正好，棕櫚樹在地面映出漂亮影子。與韓慕坤會面，最終慘淡收場。這慘淡不是指形勢或者情景，而是指心情，韓慕坤慘淡是必然，可他秉著獨慘慘不如眾慘慘人生信念，把趙清譽也拐帶鬱悶了。所以當告別時韓慕坤說再見，趙清譽說拜拜。離開咖啡店，趙清譽看看錶，覺得自己還能趕上學校食堂晚飯‐‐學弟學妹早歸巢了，食堂必然生火。地鐵上人不多，難得清淨，只有兩位際友人嘰裡咕嚕不知在說哪語，倒平添了幾分趣味。趙清譽找了個沒人角落坐下，思前想後，還是給李闖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趙清譽一直堅持到甜美女聲出現‐‐對不起，您撥打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才有些失落地收了線。哪知剛把手機放進口袋沒兩分鐘，闖哥又打了回來。&ldo;喂，剛我和服務員說話呢，沒聽見，咋了？&rdo;李闖那邊聽起來有些吵，嗚嗷好像在唱歌又好像在慘叫。&ldo;服務員？你幹嘛呢？&rdo;&ldo;吃燒烤啊。&rdo;&ldo;……&rdo;趙清譽瞬間覺得自己慘淡得非常不值，莫名悲催，&ldo;行，吃你的吧，沒事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