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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則，胤禛卻是已習慣了。交個好運。扔把銅錢。一把大銅子兒剛剛飛出去，一輛馬車便過來了，竟然被扔了個正巧。胤禛氣不打一處來，面容一肅，就皺了眉：&ldo;誰家的車這樣討爺晦氣？&rdo;小盛子也氣住了，連忙喝了兩邊的小太監上去把車給攔下：&ldo;幹什麼的？這撒道只能人走，連頭畜生都敢打咱貝勒府前頭過，要腦袋不要！&rdo;阿德等人嚇住，顧懷袖一聽見外頭小盛子的聲音就頭皮一麻。這是惹了煞星爺啊。她咬了咬牙，真想在車裡裝死，可從縫裡瞥見外頭一身冷肅的四阿哥，終究還是憐惜自己頭上的腦袋，若是這時候裝死，一會兒指不定就真死了。叫青黛扶了，顧懷袖還是從旁邊下來，小碎步到了臺階前，恭恭敬敬低著聲音給四阿哥行禮：&ldo;臣婦給四貝勒請安。&rdo;臣婦？也對，如今張廷玉是個舉人了。舉人舉人也叫舉人老爺的，算官。不成想她竟然也算是挑了個好人來嫁。四阿哥心想著，他好不容出來建府，今兒兄弟們出來一起撒道，他手裡餘錢不多，正想著別是好運分給別人了，她顧懷袖就來了。&ldo;怎地又是你個晦氣的刁民？&rdo;四阿哥沉著臉，索性一把錢扔她腳邊上，揹著手不動了：&ldo;給了你多大的膽子，你竟敢來分爺的好運了？&rdo;顧懷袖低著頭訥訥不敢言。胤禛搖了搖頭，不悅得很，道：&ldo;滾吧。&rdo;&ldo;謝四貝勒爺分的好運，臣婦告退。&rdo;說罷，退了兩步，顧懷袖又上車走了。只是心裡不免嘀咕，你個煞星爺，能帶給人什麼好運？她回去很久以後，張廷玉才回來，只說羅玄聞那邊出事，現在人不見了，聽說是遇上了沈恙。事情到底怎樣還不清楚。目前羅玄聞跟沈恙都在朝著鹽幫發展勢力，遲早會碰上。可如今碰上，未免太早。也不知道沈恙是不是察覺了羅玄聞還活著這件事，反正聽廖逢源那邊的人說，沈恙近日來狠得厲害。都是江南那邊的破事兒，顧懷袖懶得聽，有錢拿就不錯了，縱使羅玄聞不中用了，那銀子也使不完。次日孫連翹來了。她最近忙，都沒時間走動，有大半個月沒來。就是這麼平平無奇的一日，三月初二，頂多天氣好了一些。眾人丫鬟迎了孫連翹進來，她略喝了一口茶，便給顧懷袖把脈，那時候顧懷袖剛剛拈了一塊糖糕咬，&ldo;我這可是要大好了，回頭月就能出去踏青，六七月出去賞荷，九十月還能觀菊跟香山的紅葉……&rdo;&ldo;端怕，您那紅葉跟金菊，是觀不成了。&rdo;孫連翹按著顧懷袖脈的手指微微跳動了一下，在顧懷袖不解的目光之下，她忽然笑起來，補了一句：&ldo;一個多小兩月，恭喜二少奶奶了。&rdo;小高興別說是丫鬟們，就是顧懷袖自己也沒反應過來。她隱約覺得是那個意思，孫連翹的眼神裡也帶著一種難得的豔羨，畢竟孫連翹自己這麼多年肚子都沒訊息，反倒給顧懷袖把出了滑脈，她自己一天給自己把上三回都不一定能把出來。前陣天天給顧懷袖治病，也不過就是一段時間沒來，一按脈竟然出來了？這不是估計刺激人的嗎？看著顧懷袖手裡的糕點落下去，孫連翹反倒是嚇住了：&ldo;二少奶奶，您這是怎麼了？別哭啊，這回是真有了，我看您這脈象挺穩，前陣調養得好，也過去大半年了，這回鐵定沒事兒……&rdo;她越說，顧懷袖那眼淚就越掉。這時候的她顯得有些傻氣，可江南那一陣的寒氣似乎又竄上來了。顧懷袖有些怕。她有一個生出來的念頭是&ldo;喜&rdo;，可轉眼就變成了&ldo;怕&rdo;。頭一個孩子沒了，如今第二個來了。她盯著孫連翹，丫鬟們都著了急，過來圍著她，她卻一擺手：&ldo;都出去。&rdo;丫鬟們面面相覷，不懂這是怎麼了，還是青黛上來喝道：&ldo;叫你們出去就出去，腳都釘住了不成？&rdo;這一下，丫鬟們這才退出去。不過早有機靈的一下就朝著書房那邊跑，要跟二爺說這件喜事了。顧懷袖卻沒管，終於收了臉上的表情，也擦了方才那不由自主的眼淚，笑了一聲：&ldo;我脾性不好，嫂嫂別見怪。&rdo;孫連翹還頭一次見人有了孩子是這樣的反應，她細細一琢磨，也明白了不少。這會兒，顧懷袖拉她坐下，卻重新伸出手來：&ldo;你細細再為我把上一回。&rdo;孫連翹笑著嘆氣，還是依了她。&ldo;……沒錯，是喜脈，並且過年那一陣身子調養得好，最近看著人也豐腴了一些，瞧著應當養好了。舊有的病根兒坐一回月子就能養回來。脈象穩得很，甭瞎擔心。&rdo;好歹這一回，人在京城，又有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