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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在，還有孫家杏林醫館那麼多的聖手能用，哪裡需要擔心？顧懷袖道：&ldo;我就是心裡有疙瘩……&rdo;還沒準備好，孩子就來了。雖盼了許久，可當真……複雜。顧懷袖也不知道說什麼，自己坐著，孫連翹也就陪她在這裡坐著。過了一會兒，孫連翹聽見外頭的聲音，才道：&ldo;想來府裡還要熱鬧一段時日，回頭你若對旁人不放心，請了杏林醫館的人去便成。我這廂先走了。&rdo;&ldo;多福，送顧少奶奶出去吧……&rdo;顧懷袖恍恍惚惚的。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卻完全沒感覺。頭一次懷孕便是迷迷糊糊的，等到了漁村時候都不怎麼知道，還是老漁婦告訴自己的。只可惜最後……沒能活下來。這種剛剛懷孕的新奇感覺，對顧懷袖來說，還是陌生的。更不要說張廷玉了。這人打從一開始，幾乎就沒體味過即將成為父親的那種期待。阿德瞧著張廷玉走過來的時候，只知道偷笑：&ldo;二爺您手都在抖呢！&rdo;張廷玉沒好氣地看了阿德一眼，&ldo;爺好歹還是左手右腳，你瞧瞧自己。&rdo;這會兒剛剛到了屋門口，阿德一瞧自己，得，啥時候同手同腳走路回來都沒發現？他自己也樂呵了，可是一顆心跟著狂跳著。屋裡屋外的丫鬟們都是一副又驚喜又不敢置信的表情，還是畫眉得力，上來便帶頭朝著前面一跪：&ldo;給二爺道喜了。&rdo;&ldo;奴婢們給二爺道喜了！&rdo;眾人的聲音都清脆爽利得很。張廷玉手心微微發汗，唇角卻勾得老高，只一擺手：&ldo;賞賞賞，都給我賞！&rdo;眾人於是謝過，這才見著張廷玉走進去。他在簾子外頭站了有一會兒，想著自己進去頭一句話該說什麼，打定了主意說&ldo;是真的嗎&rdo;，太傻；換一句&ldo;咱們終於又有孩子了&rdo;，怕傷著人；再換……再換什麼……就為著這頭一句話，張廷玉在簾子外頭站了約莫有一刻鐘。顧懷袖老早就在屋裡坐著等人了，看見他身影在屋外出現，願意為他立刻就要進來，不料張廷玉呆愣愣在外面站了許久也沒有進來的意思。顧懷袖終於氣笑了，難不成她這二爺還嫌棄她懷孕？她起身，繞過屏風走出來，便一拉珠簾，珠玉碰擊時候聲響清脆，她涼涼道：&ldo;二爺知道我有喜了，彷彿不大高興。&rdo;張廷玉微怔，他話都還沒想出來呢，她怎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眉頭一攏，他道：&ldo;你坐回去。&rdo;&ldo;……&rdo;顧懷袖愣住。張廷玉卻忽然一撫自己額頭：&ldo;壞了……&rdo;&ldo;你今兒這是怎麼了？神不守舍的？&rdo;顧懷袖拉他進來，兩個人進了屋，這才坐下。張廷玉嘆氣道：&ldo;我還在想見了你，第一句話說什麼呢，倒被你給搶白了，又說了句毫無意義的……&rdo;可不是糟心呢嗎？顧懷袖一下就笑倒了，張廷玉可不敢讓她倒下去，急得手忙腳亂：&ldo;哎，都是要當孃的人了，你穩重一些！&rdo;&ldo;奶奶我什麼時候不穩重了？&rdo;顧懷袖又去踢他一腳，張廷玉吃痛，直嘆氣：&ldo;你什麼時候穩重過？&rdo;&ldo;我什麼時候都穩重。&rdo;顧懷袖表情嚴肅得很，&ldo;現在有了身子就更穩重了。&rdo;張廷玉把她摟在懷裡，彷彿是掂了惦，而後道：&ldo;不是穩重了，是重了。&rdo;她捶他，&ldo;呸！你才重了。&rdo;&ldo;現在我懷裡摟著的可是兩個人了……&rdo;張廷玉想了想，又道，&ldo;指不定不止兩個呢。&rdo;&ldo;想得倒是美。&rdo;顧懷袖忽然覺得，這樣的感覺輕得快要飄起來了。她把頭枕在張廷玉的胸口，卻發現他心跳很快，於是拿手一按：&ldo;我還當你多鎮定，原來是裝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