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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竟然抽了胤祥那一匹馬一巴掌。胤祥好笑地勒住馬，看那差役走了，才道一句：&ldo;窮山惡水出刁民啊……&rdo;胤禛則調轉馬頭，&ldo;人傑地靈……沒看桐城出了多少人嗎？今科戴名世，上一科的方苞，還有張家一家……&rdo;&ldo;四哥，咱們往哪兒去？&rdo;胤祥沒反駁，只問了一句。胤禛道：&ldo;找個客店先投宿，看看情況。&rdo;說著，便真的找客棧去了。與他們同來桐城，卻先進城一步的李衛，這時候已經上了張府了。他的習慣就是先找自己的乾孃，沒想到卻被帶來見二爺跟沈爺，見著眾人，還有個縣老爺，李衛趕緊行禮。縣老爺早聽說這是張廷玉認了乾兒子的，哪裡敢受這個禮，只將李衛扶起來，忙道：&ldo;賑災事大，賑災事大，非常時期不必行禮。&rdo;李衛看了沈取一點，沈取眉一挑，眼神閃一下，藉著喝茶的機會略一頷首，李衛這才辭了禮。張廷玉將這一幕收入眼底，也不多言。他們這邊安排好了事情，李衛這邊的糧也到了，索性直接帶著往城南道觀去。張若靄半路上見著取哥兒，這會兒聽見人說賑災，也想跟去看看。張廷玉並沒有阻止，多看看人間疾苦才是好的。他只道：&ldo;半路上跟著走，不許擅自走動。&rdo;見著張若靄點了點頭，張廷玉這才與王巖帶著人過去。他們在外頭忙碌了許久，還要派人佈置搭建粥棚。顧懷袖知道他們即便是這樣人手也不夠，除了賑災之外還要防止瘟疫，若開始死人事情就不妙了。她讓人帶了重金，去城裡叩開每家醫館的門，請了人說好到粥廠那邊救治災民，順便熬一些防時疫的湯藥，給現在看著還沒病沒災的人喝。等吩咐完這件事，顧懷袖埋頭將賬給算完了，便是一皺眉。這頗有種毀家紓難的感覺了，當初回來奔喪可沒帶那麼多錢，&ldo;羅玄聞&rdo;那邊過來的一向都是銀票，關鍵時刻還是米管用。現在這時候，有錢也買不到米。商人的作用，往往這時候才體現出來。士農工商，好歹還入了流，揚州大鹽商跺跺腳，朝廷都要跟著抖一抖的。&ldo;青黛，叫廚房那邊準備著好酒好菜，一會兒爺們回來了，時間必定不早，給他們備下吃食，免得人睏乏著。&rdo;顧懷袖合上了賬本，又道，&ldo;客房那邊可打掃出來了？&rdo;&ldo;已經著人打掃了，鋪好了被褥，只等著幾位爺回來下榻。&rdo;青黛這邊的顧慮也很周到，顧懷袖想了想，似乎也沒別的事情了，便自己去榻上臥了一會兒。爺們回來得很遲，倒是靄哥兒回來得很早，人來通傳的時候，顧懷袖才剛剛睡醒。&ldo;靄哥兒跟取哥兒一起回來的，說是似乎臉色有些不對，沈爺那邊問過了，又一時走不開，便讓人送了他們回來。&rdo;&ldo;我去看看。&rdo;顧懷袖起身，對著鏡子略整了整頭髮，便朝著客房那邊去了。進屋的時候靄哥兒正朝著外面跑，&ldo;叫個大夫來看看比較好。&rdo;後面沈取笑道：&ldo;不必，只是有些頭暈……&rdo;他只是這幾日趕路累了一下，病情倒是沒大礙的。顧懷袖進來，便道：&ldo;左右請個大夫來比較穩妥，不過……&rdo;不過現在大夫大多都已經被派到災民那邊去了，顧懷袖也是沒想到。沈取起身給顧懷袖躬身行禮：&ldo;學生見師母安。&rdo;這孩子，這時候了……顧懷袖嘆了口氣，按他坐下來：&ldo;你爹自己不會忙活事兒，怎麼把事情都給了你？&rdo;&ldo;不是爹要給我的，是我自己要做……&rdo;沈取笑笑，只從自己身邊掛著的荷包裡抖了幾片核桃仁出來，看著小小乾乾的一片，說完話之後便咬了一口，又道，&ldo;他手裡的生意也忙，留下的茶布米行，早就是有人管著了的，利落的一張大網，我不過是執網人。&rdo;這倒是真的，當年沈恙就說過，若是下面的生意沒了他就不能運轉，還要下面那些人來幹什麼？那沈恙也就不稱之為沈恙了。顧懷袖還沒來得及說話，張若靄便擠了上來：&ldo;剛剛我看災民上來要吃的，我的糖糕都給他們了，好哇，你兜裡竟然藏著東西！太壞了……我也吃一顆。&rdo;說著，張若靄抬手就拿了一瓣核桃仁，卻把顧懷袖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阻止，張若靄已經把核桃仁一把塞進嘴裡了，緊接著整張臉就皺到了一起，跑到一邊吐起來：&ldo;咳咳、咳&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