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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很有風流帥小夥兒模樣的張若靄卻是笑了一聲：&ldo;若是你每日出去走動走動，娘就不憂心了。&rdo;張步香剛剛採了外頭的荷花進來，跑到顧懷袖面前：&ldo;娘，你別搭理我二哥，他沒救了，快看看步香採的花。&rdo;顧懷袖抿著嘴笑，接了正月採的花，卻是懶得拆穿她。張步香穿著粉藍色的衫子，杏眼櫻唇，是個小美人的坯子，嘴巴又甜，很討人喜歡。只是這花不大可能是她採的，多半還是石方在外頭拉荷葉來做粥，順手遞給她的。&ldo;小妮子真乖。&rdo;顧懷袖把她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看著前面張若靄跟張若霖下棋。&ldo;我也會下……&rdo;張步香撇著嘴，看著張若靄，張若靄好歹也是家裡的老大，見著自家妹子竟然這樣瞧著自己，只把棋子一放，道：&ldo;不許看我！&rdo;&ldo;羞羞羞！&rdo;張步香直接給張若靄扮了個鬼臉，一副不屑模樣。顧懷袖倒是好奇起來：&ldo;靄哥兒，你怎的跟你妹妹置氣？&rdo;&ldo;嘻嘻……娘，前陣大哥教我下五子棋，結果他輸了，輸了一回還不算，說步香作弊，然後他又下了一回，又輸了，再下了一回，還是輸了……&rdo;無奈地一攤手，張步香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那個恨鐵不成鋼啊，&ldo;您說說，我哥跟您學了這麼多年，怎的還沒我一個四歲的小孩子厲害呢？&rdo;張若靄老臉微紅，用棋子敲著棋盤，咬牙切齒道：&ldo;嘚瑟吧你就！&rdo;回過頭來的時候，他又忽然看見了霖哥兒懷疑的眼神，頓時覺得人生太黑暗了。霖哥兒覷著他：&ldo;大哥你敗給過那個臭丫頭？&rdo;&ldo;誰是臭丫頭，你罵誰呢！&rdo;張步香立刻從顧懷袖懷裡蹦下來，撲過去就要跟霖哥兒掐，&ldo;胖二哥，胖二哥，也就是仗著比我早生出來一個時辰，不然定然讓你叫我姐姐！&rdo;霖哥兒不緊不慢地吐了個舌頭，做什麼都跟老牛拉破車一樣，這個時候香姐兒手都按在他脖子上了，他那個鬼臉才扮出來，而後又慢吞吞道：&ldo;臭丫頭罵我呢……&rdo;顧懷袖笑得直不起腰來，正好外頭慧姐兒、需哥兒還有雪姐兒一起過來，顧懷袖忙叫這幾個小傢伙都坐下來，拿了糕點出來給他們吃。慧姐兒已經到了快出閣的年紀，看上去有些羞澀，只是陳氏方去沒一年，慧姐兒還要守孝。她是當初馮姨娘生的，卻被陳氏養在膝下，雖不說跟自己親女兒一樣地疼著，可畢竟陳氏膝下無出，待她也是極好。慧姐兒是張廷瓚唯一留下的血脈，雖是庶出，一應穿戴吃食從來都是比照著嫡出走，等出了孝期，還要配給個好人家的。顧懷袖過去拉著她的手，只跟她說些趣話，又問要不要她來下棋，慧姐兒詩書都學，只是並不是很聰慧，略知道一二罷了，圍棋也只算是略通，至於五子棋卻是不想下。她道：&ldo;嬸嬸不必掛心著，我只看著他們玩就好。&rdo;這一屋子裡幾個孩子，慧姐兒年紀最大，姐妹裡頭排老大，後面跟著的是張步香跟張怡雪，一個是顧懷袖所出，一個是四房彭氏的女兒；男孩當中，原本該張若霆年紀最長，只可惜幼時夭折；靄哥兒行二，霖哥兒行三，三房的需哥兒則是行四。統共這樣算算，也已經是六個小孩，他們彼此倒也能夠玩到一起去，至少這個時候還沒什麼隔閡矛盾。顧懷袖只這樣看著，忽然便明白兒孫滿堂的那種感覺了。靄哥兒今年已經十二，過不了幾年也是要婚配的，只是不知道能相中哪家姑娘了。漸漸地，這一家子的瑣事又要起來了。等今年的孝期一過，清閒時間也要跟著去。日子是冬流過夏，轉眼到了十一月中旬，一家子終於除了孝，轉眼竟然已經是康熙五十年了。太子還在朝中，到底那邊訊息不是很多，來回都要花上三四個月，張廷玉也頂多是知道朝堂那邊大致是什麼情況罷了。原本預備著跟家裡兄弟過完年，再啟程回京，沒想到十月裡京城康熙那邊就已經給張廷玉發了聖旨，十一月裡張廷玉孝期一過，便著令他進京。這樣一來，張廷玉也只能匆忙收拾好了東西，帶著顧懷袖等人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