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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瑤扶住額頭：&ldo;他給它喝的血。&rdo;司瑰愣了一秒，玻璃這邊的人也愣住，覺得慎得慌。&ldo;應該是動物的生血。&rdo;安瑤說，&ldo;後來他把昏迷的警官和甄意帶進來，我怕他傷害甄意，說她是我們科室的護士。然後他就把甄意帶出去休息了，說很抱歉打了她的頭，要請她吃東西補充營養。&rdo;聆訊室內的人都有意無意地往甄意這邊看，在想她有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司瑰道：&ldo;我知道了。你進去了房間，後來呢？&rdo;&ldo;房間裡很暗，我到處找許莫，他在櫃子後面，肚子上在流血，我也不知道傷勢如何，應該不重，因為他還站得起來。可我才扶他走了幾步，他見淮如不見了，忽然就變臉，抓著薄刀片抵在我喉嚨上，我&rdo;安瑤低下頭，深深地蹙眉，&ldo;出門時走過水池，他滑了一下，我想逃，可他撲過來抓我，我抓住他的手抵抗，也不知怎麼的，刀片就扎進他胸口了。我太害怕，立刻跑掉。&rdo;司瑰思索半刻，問：&ldo;從你刺中他到你跑出房門，能描述這一小段時間內他的反應嗎？&rdo;安瑤摁著太陽穴，艱難地想：&ldo;他後退一步，倒在門邊的傳送帶上……&rdo;安瑤緩緩閉上嘴，司瑰看出她欲言又止，追問：&ldo;他怎麼了？&rdo;&ldo;他哭了。&rdo;甄意心一磕。司瑰：&ldo;哭了？&rdo;&ldo;嗯。他沒有哭出聲，但我看見他流淚了。他說……&rdo;安瑤痛苦地捂住眼睛，說不下去了。&ldo;說什麼？&rdo;安瑤哽咽：&ldo;他說：安醫生，我的心，又疼了。&rdo;不知為何，甄意的心，也疼了。想起許莫坐在手術檯前，揪著胸口嗚咽：&ldo;我生病了，為什麼沒有一個醫生能救我？&rdo;她恨許莫是害死林警官的兇手，可同時又覺得他很可憐，他的悲劇分明可以避免。但安瑤的這句話並沒引起其他人的共鳴，好幾位警察的臉色都相當冷漠，同僚的慘死讓他們對許莫沒有一絲同情，更不想了解他殺人的原因。他最終落得的定義，是變態的吃生殺人狂。傳出去，變成吃人殺人魔也說不定。司瑰沒別的問題了，道：&ldo;安醫生，你可以接受我們的測謊嗎？&rdo;&ldo;可以。&rdo;安瑤回答，又補充，&ldo;但如果你們問了和案件無關的問題，我會拒絕回答。&rdo;司瑰點頭，出來讓同僚們準備測謊。甄意戳戳言格的手背，低聲問：&ldo;安瑤算是自衛殺人了吧？&rdo;言格凝著眉，所有所思：&ldo;目前算是。&rdo;給安瑤做測謊的，是季陽。面對測謊儀，她看上去並不緊張，聽季陽解釋部分原理後，她點頭表示準備好了。測謊開始。&ldo;你叫什麼名字？&rdo;&ldo;安瑤。&rdo;&ldo;職業？&rdo;&ldo;醫生。&rdo;&ldo;和許莫的關係是？&rdo;&ldo;醫生和病人。&rdo;&ldo;他是病人嗎？&rdo;&ldo;不是。&rdo;&ldo;為什麼？&rdo;&ldo;他很健康。&rdo;&ldo;你給他檢查過？&rdo;&ldo;對。&rdo;安瑤的回答清一色的簡短，不徐不疾，回答所用的考慮時間也不長不短，一切都拿捏得恰到好處。儀器上，各種影象和資料都沒問題。&ldo;他經常去找你？&rdo;&ldo;對。&rdo;&ldo;你有沒有想過有什麼不對？&rdo;&ldo;什麼不對？&rdo;她反問。&ldo;你有沒有想過他有妄想症？&rdo;&ldo;沒有。&rdo;搖頭，圖譜儀一切正常。季陽細化問題：&ldo;你給他檢查過幾次？&rdo;&ldo;5次左右。&rdo;&ldo;他沒有問題？&rdo;&ldo;沒有。&rdo;&ldo;他繼續來找你？&rdo;&ldo;對。&rdo;資料顯示一切正常。&ldo;檢查5次左右，你仍然沒察覺他的精神不對？&rdo;&ldo;沒有。&rdo;呼吸脈搏正常。&ldo;一個人沒有病，卻頻繁來找你，你不認為他有問題？&rdo;安瑤遲疑了一下：&ldo;有一點。&rdo;&ldo;什麼？&rdo;緩緩地：&ldo;我以為他喜歡我。&rdo;這個答案讓季陽停了一秒，這著實是他沒料到卻非常合情理的答案。&ldo;你以為他喜歡你？&rdo;&ldo;對。&rdo;心跳正常，表情正常。季陽想了一秒：&ldo;你喜歡他？&rdo;&ldo;不喜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