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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不做聲，眼睛又溼了。去到警局，尹鐸也在。林涵的慘死震驚了整個執法系統，從楊姿把淮如帶走的那一剎那，尹鐸他們就準備著起訴淮如了。可是雖然hk城的法制歷史上，沒有受脅迫殺人的案例，但相似法律體系的英美出現過類似案例，而美國曾經有個受脅迫殺人的被控者最終連二級謀殺的罪名都沒有，無罪釋放了。而根據hk城所用法律的判例特點，這次的審判，陪審團和法官很可能會參考國外的那個相似案例。所以，甄意的證詞至關重要。甄意接受聞訊時，把當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警方，結果是和淮如描述的一樣。淮如沒有撒謊。甄意走出審訊室時，看見外邊一排警察，全都眼睛紅了。尹鐸也很久不語，最後對甄意說了這麼一句話：&ldo;今天凌晨，他們衝進地下室，看到林涵被綁在那裡，據說是站著的，嘴上貼著膠帶，心口被挖空了。司瑰說他睜著眼睛。&rdo;甄意的心像被刀狠狠地戳，抬頭看，尹鐸眼睛也溼了：&ldo;甄意，雖然說這句話不恰當，但，這裡的每一個警察都想給淮如判終身□□。但，現實是，很可能她連坐牢都不用。&rdo;關於這點，甄意很明白。她低下頭：&ldo;抱歉，我剛才接受聞訊說的，都是我知道的。別的，就沒有了。&rdo;&ldo;我知道。&rdo;尹鐸吸了一口氣，&ldo;只是，一個普通人，即使是自救，又怎麼能毫不手軟地把一個活人的心挖出來！&rdo;甄意稍稍蹙眉，對啊，的確是這樣。還想著，尹鐸問：&ldo;你處罰期滿了，怎麼還沒有去拿律師執照？&rdo;甄意一愣：&ldo;哦，最近太忙了。&rdo;&ldo;快去拿回來吧。&rdo;尹鐸沉默了一會兒，道，&ldo;甄意，如果刑事案敗訴了，希望你和你的律師同僚能幫林涵的家人打贏民事訴訟。&rdo;甄意的心始終沉悶，在警局裡坐了會兒，攝影師易洋在她身邊撥弄著錄影帶，給她看淮如受審的錄影。錄影裡，淮如一直在哭，非常懦弱害怕的樣子。易洋嘆氣：&ldo;雖然警察們死了同僚，都恨她，但甄意，你信不信，等公審的時候，民眾絕對會站在她這邊。她給我的感覺是，她也留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她也是受害者。&rdo;甄意不做聲，隱隱擔憂。抬頭，看見警局裡，大家一個個都垂頭喪氣，隱隱含恨的樣子，甄意有些無力，更覺傷悲。她起身去找言格，他也正好接受了調查出來，仍舊平靜的樣子。 他見甄意氣色不好，問：&ldo;怎麼了？&rdo;甄意悶悶道：&ldo;看來大家和我一樣，都想給淮如定罪，但目前好像沒有比較可行的方法。&rdo;言格說：&ldo;她這種，的確很難打。&rdo;正說著，見安瑤也來了。一問才知道，殺死許莫的人，是安瑤。她來接受調查。甄意推開門，和言格一起進了聆訊室。易洋也在，見了甄意，說：&ldo;腿疼就別站著了，我帶了錄音筆，一個人能應付。&rdo;&ldo;沒事兒，呃，怎麼沒拍攝？&rdo;易洋指指玻璃那邊：&ldo;不知道是什麼特殊人物，不讓記錄。&rdo;甄意心知肚明，卻又奇怪。今天凌晨在廠房外，她見過言栩，和安瑤在一起。他在甄意的視線裡晃了一下。自那之後就再也不見了。言格做手術，安瑤來警局，言栩都沒在。玻璃那邊的審訊室裡，只有司瑰和安瑤。安瑤今天披散著頭髮，彎眉杏眼，皓齒紅唇，典型的古典美女。她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靜，嗓音清淡，不徐不疾描述著那天發生的事：&ldo;……小豆丁很乖，沒有哭，也沒發出聲音，我抱起小豆丁往外逃。走廊裡都是蠟燭，光線不太好。經過那個房間時，我朝裡面望了一眼，裡面很暗，我想著淮如還被綁著，要去救她。才走到門口，撞見淮如逃了出來，她說她掙脫了膠帶，只有許莫在裡面了。她要去逃命，我就把小豆丁給她，自己進去找許莫。&rdo;她說到這兒，停了。司瑰問：&ldo;你為什麼沒跑？&rdo;&ldo;在整個綁架過程中，他都從沒傷害過我，和他說話也說得通。感覺他不是一個絕對殘忍的人。&rdo;安瑤垂下眼睛，神色落寞。&ldo;什麼叫說話說得通？&rdo;&ldo;一開始他要殺了小豆丁，我說孩子的心太小，他放棄了，但沒有因此丟棄它，而是把它照顧起來。&rdo;&ldo;怎麼照顧？&rdo;司瑰問，&ldo;孩子不是要喝奶水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