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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綁匪怎麼發現他是警察的呢？&rdo;淮如不做聲。&ldo;回答我！&rdo;淮如肩膀一抖，低聲：&ldo;我不小心喊出來&rdo;全場譁然。甄意停了一會兒，等著大家議論完，才問：&ldo;你暴露林警官的身份時，沒有想過這會給林警官帶來生命危險嗎？&rdo;&ldo;對不起。&rdo;淮如捂著臉哭泣，&ldo;是我情急之下口誤，是我對不起&rdo;旁聽席上再度有輕聲議論。或許，有人察覺，這個人雖然可憐，但也極度可恨了。甄意等到大家都安靜了，鴉雀無聲了，幽幽問了句：&ldo;你剛才說，你沒有殺林警官的理由，因為你不認識林警官。那麼&rdo;她聲音不大，卻砸進每個人的心裡，&ldo;你當時怎麼知道林涵的身份是警察呢？&rdo;一語既出，滿座死寂。莫名有陰風陣陣，所有的目光都膠在淮如身上。淮如驚愕，這才知落入了甄意的圈套。她不斷暗示她故意殺人，任何細枝末節都被她揪出來，她腹背受敵，應接不暇，情急之下裝可憐為自己洗脫，沒想，卻出了漏洞，牢牢被她抓住。淮如足夠機智，迅速挽回，道：&ldo;林警官和司警官去醫院調查許茜死亡案時，我見到過，所以知道他是警察，但不算認識&rdo;&ldo;你已經撒謊了！&rdo;甄意毫不客氣地打斷，不再給她發言機會，&ldo;你認識林警官，卻說不認識；你還說不認識綁匪，這句話也不可信了。全是撒謊！你全都認識！&rdo;旁聽席上再度譁然。&ldo;反對！&rdo;楊姿厲聲抗議，&ldo;這是毫無根據的推論。&rdo;法官看了甄意一眼：&ldo;反對有效。&rdo;可甄意的目的已達到，她收勢了，問：&ldo;許莫為什麼逼迫別人動手，自己不動手？&rdo;淮如一怔，咬牙不語。甄意料到她死也不會說，轉身看向陪審團和旁聽席，聲音清朗而明亮：&ldo;被告不肯說，那我來解釋，根據另外兩名證人的筆錄，許莫不自己動手挖心的原因是，&lso;我媽媽不讓我殺人&rso;。這是綁匪的原話。&rdo;眾人皆驚怔。甄意優雅鞠躬：&ldo;我的問題暫時問到這兒。&rdo;不再繼續問，留下的想象卻無窮：淮如不肯承認這句話，是什麼目的？楊姿手心發涼，甄意的氣勢太強大，攻勢太兇狠，關鍵是，任何的細枝末節她都不放過，根本叫人防不勝防！chapter 74接下來，安瑤以證人的身份出場。其實，在建議甄意當控方律師前，尹鐸就對甄意的證人身份有些疑慮，因為她只記得自己被槍擊的情景，卻不記得淮如殺林涵的細節。尹鐸認為她可能受了刺激短暫記憶缺失，如果她當控方證人，容易被辯護人抓到弱點。那天約甄意去對證詞，其實想委婉地告訴她不會讓她做控方證人，不想卻甄意和安瑤配合得非常好，安瑤簡短地描述了當晚的場景後，甄意問：&ldo;你看到了全部的情況？&rdo;&ldo;是。&rdo;&ldo;許莫要求甄記者把林警官的心挖出來？&rdo;&ldo;是。但她拒絕了。&rdo;安瑤聲音平緩，說話很輕，不徐不疾，卻透著莫名的說服力和感染力，&ldo;許莫朝她開槍，威脅要殺了她。第一槍打在她的左腿，她疼得尖叫，卻捂著林警官肚子上的槍口不鬆手；第二槍打在她的右腿，她跪下去了，還是不鬆手，也不肯拿刀。她說，不管是為了任何理由，都不能殺人。她還說，讓我為了救自己的命，去剝奪別人的命，休想。&rdo;她分明語氣平靜，卻帶著滿滿的不動聲色的血性，似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樣慘烈卻堅韌的一幕，看到了生命的掙扎與抉擇。法庭上落針可聞，旁聽席上鴉雀無聲。甚至有人不禁抹眼淚。淮如被逼殺人或許是無奈，但這樣骨氣才是人性的正道啊。甄意倒是全場最平靜的，問：&ldo;接下來，他有沒有說什麼？&rdo;&ldo;他威脅說要把甄記者的心挖出來。&rdo;&ldo;沒有提到淮如？&rdo;&ldo;沒有，因為淮如是人質。&rdo;現場開始竊竊私語。安瑤又緩緩道：&ldo;而且，我認為，對淮如來說，事情並沒到最危急的關頭。因為她並不是許莫眼中的焦點。&rdo;旁聽席裡一片譁然。淮如震驚，楊姿則抗議：&ldo;反對！許莫的情緒，當事人無從得知。這些判斷都是證人的主觀想法。&rdo;甄意淡淡看她，借力打力：&ldo;你當事人認為事情已經到緊急關頭，這也是她的主觀想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