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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格沒答，反問：&ldo;游泳吃力嗎？&rdo;&ldo;不吃力啊。&rdo;&ldo;帶著金子怎麼會不吃力呢？&rdo;&ldo;我還給金子的主人了。&rdo;病人說完，有些慌張，&ldo;我居然沒有拿金子打爆他的頭，我是不是好了？&rdo;言格點點頭，說：&ldo;拾金不昧，值得表揚。&rdo;那病人如釋重負地舒一口氣，孩子般欣喜地跑了。甄意莫名其妙，小聲問：&ldo;他怎麼了？&rdo;&ldo;知道被害妄想症嗎？&rdo;&ldo;嗯。&rdo;&ldo;他相反。&rdo;&ldo;&rdo;&ldo;有迫害妄想症會總想著怎麼把身邊的人弄死。&rdo;&ldo;那豈不是很危險？&rdo;甄意忽然感覺精神病院沒有表面那麼風平浪靜。&ldo;還好。&rdo;他似乎不願多說。甄意也不深問，迴歸之前的話題：&ldo;吳哲他最近表現怎麼樣？&rdo;&ldo;正常。&rdo;&ldo;他好了？&rdo;&ldo;正常地表現著ptsd的所有症狀。&rdo;&ldo;&rdo;&ldo;呃，你上次說他有可能誤讀別人的意思，對身邊的人造成威脅。&rdo;&ldo;沒有，他被隔離了，等症狀穩定。&rdo;&ldo;怎麼穩定呢？&rdo;&ldo;治療。&rdo;言格側頭看她，&ldo;問得這麼詳細，你想當醫生嗎？&rdo;&ldo;只是好奇而已。&rdo;她癟癟嘴，想起上次吳哲偷偷藏藥，不免擔憂，&ldo;病人不配合治療怎麼辦？&rdo;&ldo;很多人都不會配合，比如把藥藏起來。&rdo;&ldo;你知道他們會藏藥？&rdo;甄意詫異。&ldo;很難知道嗎？&rdo;他說，&ldo;所以很多時候給他們的不是藥，是維生素片。&rdo;&ldo;&rdo;甄意無語，莫名覺得精神病醫生和神經病人之間的較量好萌。&ldo;給維生素片是想給他們提高身體素質嗎？&rdo;&ldo;不是，因為藥太貴。浪費了可惜。&rdo;&ldo;&rdo;這是救死扶傷的醫生該說的話嗎？&ldo;那你怎麼讓不聽話的病人吃藥呢？&rdo;甄意還是好奇。言格步履慢了一點，想了想，說：&ldo;不告訴你。&rdo;&ldo;告訴了會違反規定嗎？&rdo;&ldo;不是。&rdo;&ldo;那為什麼？&rdo;&ldo;只是不想告訴你。&rdo;&ldo;&rdo;甄意真不想和他講了，隔了一會兒才說：&ldo;吳哲有沒有可能裝病？&rdo;&ldo;給他檢查過，是真病。&rdo;&ldo;那他逃出醫院又偷偷回來的機率多大？&rdo;&ldo;01。&rdo;&ldo;那就是沒可能了。&rdo;她自言自語。&ldo;凡事都不是絕對的。&rdo;他善意提醒。&ldo;&rdo;甄意閉嘴。你如此散發著講了等於沒講的氣質，你女朋友知道嗎？見到吳哲，他還是在畫畫，這次是獨自坐在他的小房間裡。地上牆上都是畫紙，和上次不同，這次是明媚的水彩，裡面只有一樣風景：唐裳。頭像、半身、全身、側面、奔跑、靜坐數不清，全散落在房間。吳哲一下安靜畫畫，一下又抓狂地撓頭，神經質地碎碎念：&ldo;怎麼還不回來呢？小裳，怎麼還不回來呢&rdo;甄意慎得慌；言格開啟門，回頭看見她稍稍忐忑的眼神，侷促而不安；他靜靜看著，忽然有些想拍拍她的肩膀，試了一下，可手上像掛著千鈞的巨石，手指動了動，手臂卻怎麼也抬不起來。他最終把手放回兜裡，說：&ldo;他不會傷害你。我在外面守著，不用怕。&rdo;他不經意低了聲線，輕緩醇醇。甄意一愣，心突突直竄，低著頭進去。這次吳哲又認出她來：&ldo;甄律師你來了，再等等，小裳過一會兒才回來。&rdo;&ldo;好。&rdo;地上到處是畫，甄意沒地落腳，且站在一世界的唐裳畫像裡，有些嚇人。她背後隱隱發涼。&ldo;吳哲。&rdo;&ldo;嗯？&rdo;&ldo;上次你畫的那些畫呢？&rdo;&ldo;上次我沒畫畫。&rdo;&ldo;你&rdo;甄意本想說你畫了，怕刺激他，換了個方式，&ldo;哦，是我記錯了嗎？我好像看到很多黑色的連環畫。&rdo;&ldo;那不是我畫的。&rdo;甄意微微一激：&ldo;誰畫的？&rdo;&ldo;小裳畫的。&rdo;怦怦跳的心又平息下去，唐裳會畫畫？甄意記得，那些畫雖然只有黑白色，但繪畫質量相當高，不是新手或業餘。&ldo;我能看看嗎？&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