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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甄意為難地咬咬唇，很是窘迫地搓了搓手，小聲道：&ldo;我有段時間壓力很大，姐姐就推薦了一個諮詢師給我，說是她的朋友。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和他聊天。他&rdo;聲音更小了，&ldo;他和我姐姐性格一樣好，相處下來也很自在。只是最近半年矛盾多了，聯絡就少了，但他還是會偶爾打電話來。&rdo;最近半年，正是他們重逢的半年。實話。他的心落了下去，卻有了另一種擔憂。言格淡淡地&ldo;哦&rdo;了一聲，問：&ldo;你都和他講些什麼？&rdo;&ldo;也沒什麼呀，&rdo;她不自在地揪著手指，&ldo;有時候覺得太難受，太累了，就會稍微&rdo;聲音低下去，&ldo;訴一下苦吧&rdo;他想象著很多個深夜裡，比如唐裳的案子時，他們沒有重逢；比如宋依的案子時，他們還保持著距離；比如戚勉的案子時，她遭受背叛突然從法院消失；那些個深深的夜裡，她獨自坐在黑暗中，孤獨，無助，痛苦，絕望，可聽她傾訴的人，竟然不是他。心上像長了倒刺，撕開一長條，不至於鮮血淋漓，卻疼得鑽心而入骨。甄意悄悄抬頭，見他側臉緊繃著，好像真很生氣的樣子，她被唬住。他這麼能吃醋？雖然心裡偷偷開心，但還是不忍心看他生氣難過的，腳丫子蹭蹭他的腿，討好地說：&ldo;別生氣啦，我以後不會和他聯絡了。而且，他也變得不像朋友了，以前總是聽我說，現在倒想管起我來了。&rdo;為表忠心，加了句，&ldo;我現在挺煩他的。&rdo;末了，又稍稍蹙眉：他是姐姐的朋友，和姐姐關係很親，要是姐姐知道他們兩個鬧翻了，不知會不會怪她。可那個人對她私生活的干預已經到了過分的地步。他臉色稍稍鬆動了一點兒。甄意見了，輕輕撥出一口氣，心裡卻忍不住想笑。不知為何，好開心。車停了，她戀戀不捨地把腳收回來，腿懸在椅子上，身子仰著，斜下去找鞋子。她今天穿著長長的寶藍色大擺裙，腿一屈起，綢緞般的裙子便順著腿部滑落去了腰際。白瓷般的細腿□□露在外，雙腳貼在腿根，型地面對著他。言格一低眸，便看見她柔軟的白色蕾絲內褲，很盈潤，很薄，隱約看得見下邊的深色。有點兒緊，所以中間有一條細細的凹痕，像一條小溝。甄意拾起鞋子，才發覺自己仰著身子，腿不自覺地張開，姿勢極其不雅，剛要合攏，卻見他看著自己的雙腿中央；嘴一咧，就笑了：&ldo;好看嗎？&rdo;她把已經掀到腰際的裙子再度誇張地一掀，細長腿開啟：&ldo;你還想過來親一下嗎？深吻？&rdo;言格：&ldo;&rdo;他平靜地抬眸，似乎禁止，卻似乎不帶責備，抬手把她的裙子拉下來，遮住了她白嫩嫩的腿。甄意樂了，哈哈地笑，花枝亂顫。他下了車，過來拉開車門，牽她出來。這一次，他牽著她的手，一直沒鬆開。見到爺爺時，他正繫著餐巾，坐在花園裡吃蛋糕，笑眯眯的樣子像彌勒佛。護士們把他照顧得很好。&ldo;爺爺！&rdo;甄意老遠看見便開心地叫嚷，拉著言格的手小跑過去。爺爺笑容可掬：&ldo;意兒，你來啦！&rdo;甄意坐去一旁，拿餐巾紙擦拭爺爺嘴角的奶油，親暱道：&ldo;爺爺，我帶男朋友來給你看啦。&rdo;說著，一把拉過言格，頭歪在他肩膀上，咧嘴笑，&ldo;喏，是不是很帥很好看？&rdo;言格側頭看她一眼，他分明有很多其他的優點……比如……呃，就這樣說吧。&ldo;爺爺好。&rdo;爺爺目光挪過來，看他一會兒，笑容沒了，拉過甄意的手：&ldo;予之，男人太過俊秀，必定薄情負心，還是我好。&rdo;說罷，蛋糕也不吃了，執起甄意的手，起身帶她離開。甄意：&ldo;……&rdo;又把她當奶奶了，還吃醋了。她邊走邊回頭看，言格立在秋天的草坪上，目光雋永。她努努嘴，不經意間就笑了，回頭扶著爺爺離開。言格離開後，去街尾的精神病醫院見厲佑。醫院最近加強了對他的管制，他已經沒有自由放風的時間，唯一的活動處只有給他一個人的活動室。見到言格，他心情似乎不錯，不像平時先要來一次沉默對壘。這次，他主動和他打招呼：&ldo;我知道你會來。&rdo;言格坐下，也不和他繞彎子：&ldo;給甄意打電話的是誰？&rdo;聽到這個訊息，厲佑沒有絲毫訝異，聳聳肩：&ldo;我和你說過，我可以用思想壓迫影響他人。讓一個陌生人遵從我的意志打個電話，再容易不過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