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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格眼神淡淡的，仍舊一幅不相信且沒興趣的樣子。&ldo;言格，你太古板，沒有創新思維。為什麼不相信黑暗科學的存在？嗯，這是你們說的黑暗科學，但在我看來，這是人類精神探索的正道。我已經用各種現象向你證明，我的思維和思想，的確能夠遠距離操控他人。&rdo;言格涼淡地看他一眼：&ldo;那你試著控制一下我的思想。&rdo;厲佑緩緩地笑了：&ldo;目前只在小範圍內。&rdo;頭一次，言格輕輕地&ldo;呵&rdo;了一聲，漠然，帶著極淡的諷刺。他絲毫不想和厲佑談他的歪理：&ldo;不管打電話的是誰，為什麼給她打電話？你們的實驗已經出了完美的結果，為什麼還要繼續監控她？&rdo;厲佑看他半晌，無聲地笑出了白白的牙齒：&ldo;你果然懂。&rdo;言格面無表情：&ldo;不難理解。安瑤才是完美的實驗品。唐裳在困境裡撐了很久，卻最終產生退縮心理；宋依的主人格被第二人格控制，殺了人；崔菲不夠縝密聰明，讓自己和家人陷入困境，最終得向戚勤勤求饒；淮生失去姐姐，完全沒了主心骨；許莫直接成了瘋子。他們都不夠強大，只有安瑤，完美地蛻變，走到社會上層，冷靜縝密，保護自己和自己的愛人，一舉讓許莫，淮如，淮生這三個實驗品萬劫不復，自己卻不沾半分汙點地功成身退。她才是你心目中的完美實驗品。&rdo;厲佑笑容綻開，鼓了鼓掌。言格冷清道：&ldo;甄意呢？為什麼還不放過她？&rdo;厲佑身子微微前傾，抵在桌子上，一幅講悄悄話的語氣，道：&ldo;你知道嗎，這個孩子人格分裂的時間太早，把原本最小的16歲記錄一下子重新整理了8，9年。負責實驗的上一代科學家們，都以為她是個廢棄品。可一天一天，她居然在社會上完好無損甚至風風光光地活了下來。太神奇了，大家都在想&rdo;他幽幽停了一下，聲音像鬼魅，&ldo;這個實驗品的崩潰臨界點，究竟在哪裡？&rdo;言格表情不起波瀾，可桌子底下，手狠狠握成了拳頭，青筋暴起。&ldo;她或許能給我們下一批的實驗提供資料和依據。&rdo;厲佑緩緩坐回去了，靠近椅子裡。言格良久無言，心底已經無法平靜，開口卻絲毫不提這件事。他很清楚，說自己的話，不要順著厲佑。&ldo;你們處理失敗品的方式是讓他們跳樓，這樣看上去像自殺。&rdo;他語氣平淡，沒有提及鄭穎性窒息而死的事。厲佑眸光閃閃，笑了：&ldo;的確，這樣可以減少警察調查的麻煩。但如果可以把失敗品的死亡推給連環殺人犯，我們也會很有創意地模仿。&rdo;鄭穎的死果然和他們有關？言格沉默半晌，說了一個詞：&ldo;環蛇。&rdo;厲佑稍稍挑眉：&ldo;看來你做了不少功課，終於知道我的來歷了。&rdo;言格沒理，問：&ldo;你控制的人竟然把sp機構的圖案畫在玻璃上做標記，這種在sp看來褻瀆機構的行為，你知道嗎？&rdo;厲佑面色平靜，可他眼裡轉瞬即逝的一絲訝異並沒能逃過言格的眼睛。言格手滑進兜裡，緩緩起身，下了結論：&ldo;哦，原來是失控了。&rdo;言格離開時，仔細地詢問了看守厲佑的護工，再次確認他並沒有和任何人接觸。可他究竟是怎麼和外界進行資訊溝通的？所謂的思想共振？呵。這一整天，言格工作時都稍稍有些心不在焉。對他來說，還真有點反常。下午快下班時，給甄意打電話，她最近忙著籌備獨立工作室，說晚上要加班。言格問：&ldo;什麼時候，我來接你。&rdo;話未落，就感受到那頭的人應該是咧嘴笑了，聲音很輕快：&ldo;10點吧。&rdo;&ldo;嗯。&rdo;掛了電話，他心情平靜，轉身去和isaac說話去了。甄意的工作室已經塗牆完畢，工人們今天在打隔間承板，給工作室結構做小造型。忙到晚上9點半，工人們都收工了，甄意還在給設計師對圖紙，改細節。大致敲定下一步的裝修後，甄意和設計師一起下樓。夜深了，這一樓層其他的工作室已經關門，走廊明亮，兩旁的玻璃格子間卻是黑漆漆的。走到電梯口，電話響了。是孤兒院的院長打來的。上午她給深城第三孤兒院打過電話，想問淮生和淮如的事情，可院長太忙，總沒時間理她，現在總算抽時間回覆了。甄意要接電話，便衝設計師招招手：&ldo;我走樓梯啦！&rdo;她獨自過去，推開安全門，下了樓梯。樓道里白熾燈明亮得有些慘白，高跟鞋的聲音在無限迴圈往下的樓梯間裡格外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