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用完了午膳，顧東旭百無聊賴的倚坐在府中一亭曬太陽，李霽笑眯眯的在他身邊坐下，依舊寸步不離。顧東旭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ldo;你這麼白，就不怕曬黑了？&rdo;李霽又將扇子揮開遮臉，只露出一雙彎彎的眼睛：&ldo;顧道長是喜歡人家白一些，還是黑一些？&rdo;顧東旭毫不猶豫：&ldo;白！&rdo;這樣你就可以滾了吧？別來妨礙老子曬太陽！李霽眉眼更彎：&ldo;原來道長早就喜歡在下，在下真是受寵若驚。既然如此，在下便更捨不得離開道長半步了。捨命陪君子罷！&rdo;顧東旭翻了個白眼，懶得與他再爭，只半闔半睜著眼，仰躺在長椅上曬走一身不悅。難得李霽也不再說什麼，挑了他對面的長凳坐下，慵懶地倚在亭柱上，神情放鬆。自來了京城之後，已許久未有如此心境。什麼也不想做，靜靜任時間從指縫遊走，一點點修復支離破碎的心與感情。每每到了這種時候，才會覺得，有些事情的確已過了許久、許久。然而人一旦清醒起來，那些事情便又近在眼前了。總有許多人，耗盡生命幾十載，卻只為了過去幾載間遇見的人、事而活。許是拋不開故情，許是放不下舊仇，便要費上數倍數十倍的代價去求一個了結。大約這世上只有初生之人才為未來而活，而其他人卻要為了過去而活。悠閒難得、難得悠閒。兩人各佔了庭院一隅，時而睜開眼看見對方依舊在那，相視一笑，又靜靜沉浸入自己的世界。沒有算計，沒有利用，連情緒也沒有。這一坐，便是一整個下午。然後各自醒來，還要為了各自的心事而活。晚膳的時候，李霽依舊賴著顧東旭一起用。顧東旭無奈，中午塞的一肚子青菜蘿蔔不消一個時辰便化盡了，早已是飢腸轆轆，只得指望夜裡去伙房偷兩個窩頭來墊墊腹，若是運氣好，大約還能蘸蘸鍋底剩油。小廝將菜飯送上來，果然還是中午的菜色‐‐卻多了一碗紅燒肉！顧東旭簡直是熱淚盈眶，抄起筷子強風過境一般掃蕩，眨眼功夫一碗紅肉便要見底。李霽嚼著脆生生的茭白，扳起指頭算了算日子，若有所思的問道：&ldo;顧道長……你可有什麼喜愛的物事？&rdo;顧東旭努力動著腮幫子，頭也不抬：&ldo;雞鴨魚肉……唔，豺狼虎豹也可以試試。&rdo;口中還未嚥下去，筷子又伸向另一塊紅燒肉。李霽啞然失笑：&ldo;除了吃的，還有什麼？&rdo;顧東旭想也不想，又向下一塊紅燒肉發起進攻：&ldo;值錢的就喜歡！&rdo;李霽無語，忙替他夾了些青菜：&ldo;搭配著吃，小心噎到了……就沒有明確一些的物事？&rdo;顧東旭終於停下筷子，抬頭有些警惕地看著他：&ldo;你想做什麼？&rdo;李霽笑了笑，道：&ldo;沒什麼，不過問問罷了。&rdo;顧東旭索性將筷子放下，直直盯著他：&ldo;若是我喜歡，你就能弄來給我麼？&rdo;李霽聳肩：&ldo;那也要看是什麼罷？若是力所能及的，倒是無妨。&rdo;顧東旭牽了牽嘴角，未再說什麼，將李霽方才替他夾的蔬菜吃了，繼續埋頭吃飯。我喜歡的已失去，誰能將他還給我？這一餐，無人再言語。晚上宮中來了人，說是替皇上來探望李霽的病情。李霽無法，只得暫別顧東旭，自己一人去見客。顧東旭總算甩了拖油瓶，樂得自在的跑去崔少宴房中串門，卻見易谷也坐在屋內，兩人交頭接耳的不知說些什麼。崔少宴見他進屋，示意他將門闔上，招他過去一道議事。崔少宴道：&ldo;小七，你可知道楚衎此人？&rdo;易谷茫然地搖頭：&ldo;不清楚。&rdo;崔少宴嘆了口氣，有些懊惱的抓抓頭髮。顧東旭奇道：&ldo;老大，這《有鳳來儀》圖是什麼寶貝？你就這麼想要？&rdo;崔少宴懨懨道：&ldo;我只是……&rdo;易谷突然出聲：&ldo;有鳳來儀圖？唔……好像在我家鋪子裡。&rdo;崔少宴：&ldo;……&rdo;顧東旭：&ldo;……&rdo;&ldo;啊！&rdo;崔少宴大叫一聲：&ldo;真的假的！難道小七是楚衎的私生子不成？！&rdo;顧東旭嘴角抽搐：&ldo;你家不是棺材鋪麼，怎麼什麼都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