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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東旭氣絕，惡狠狠地瞪著他：&ldo;你頭暈不適好了？我看你怎麼精神的很！&rdo;此話一出，兩人俱是一怔。李霽的笑容只斂了不足轉瞬，即刻又扯出一口白牙來：&ldo;還好還好，只是有些頭暈反胃，比起不適的話已說破，恰巧李霽的頭昏之症與顧東旭的骨傷使得二人都呆在府內。只不過一個賴著不走，一個望著高牆心有餘而力不足。李霽索性光明正大的纏起了顧東旭，除了上茅房之外幾乎形影不離。顧東旭傷在尾骨，只得靠自身修養調息，待它自行矯正癒合，無他法可醫，也限了許多行動做不得‐‐譬如，爬牆。顧東旭借上茅廁之名，費了千辛萬苦爬上茅房後牆，一個吃力不準便從牆頭滾落了下去，又是新傷舊傷一道算賬。他齜牙咧嘴的扶著牆爬起來，看著好歹逃出的牢籠，不由咧嘴一笑：&ldo;哈哈……啊！&rdo;笑聲戛然而止，笑容半僵不僵的掛在臉上，眼底印出一人搖著摺扇笑眯眯地緩緩走近。李霽故作驚訝地抬起扇子半遮著臉：&ldo;顧道長！你不是出恭去了嗎，如何會在此處？&rdo;顧東旭：&ldo;……&rdo;李霽，你眼睛都彎成一道縫了，不要以為拿扇子遮著臉老子就看不出你在笑！用膳之時，顧東旭眼看著碗中被李霽越壘越高，無力的放下筷子：&ldo;我為什麼要同你一道用膳？&rdo;李霽眨了眨眼，又夾起一筷萵筍，在顧東旭壘成小山狀的碗上猶豫了片刻，生怕再添一些便要倒下去，只得臨時改了線路夾入自己口中，口齒不清道：&ldo;對啊，道長為何要同我一起用膳？&rdo;顧東旭無力扶額：&ldo;抱歉，我換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和我一起用膳？&rdo;李霽又眨巴一陣，總算嚥下口中的萵筍：&ldo;道長確定你換問題了嗎？&rdo;顧東旭青筋暴起，放下手中筷子就要走。&ldo;咕嚕……&rdo;他身形一頓，深吸了兩口氣，又轉身坐下：&ldo;好，承蒙李大人不嫌棄，願意同小人一起用膳。可是李大人能否解釋一下這一桌都是些什麼？&rdo;李霽放下碗筷，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一個個菜色指過去：&ldo;清炒萵筍。&rdo;&ldo;水煮山芋。&rdo;&ldo;涼拌蘿蔔絲。&rdo;……李霽愛吃素，少沾葷腥，伙房的人以前為他備菜之時便是這些。如今他囑咐了一日三餐要同顧東旭一道用，下人自然要將顧東旭來將就一下自家侄少爺。顧東旭卻不知這些，從今早起‐‐不，從昨晨起李霽所做之事便處處針對自己。他自不會相信李霽一句隨口說出的喜歡，只當他發現了自己做的手腳而刻意如此為之，連這一桌清水的素菜也是要同自己過不去。顧東旭心底冷笑：是啊，一道用膳不就是警告我莫再下藥了麼？李霽菜名報到一半，顧東旭突然發聲打斷道：&ldo;我下過田。&rdo;李霽莫名：&ldo;什麼？&rdo;顧東旭斜睨了他一眼，懶懶道：&ldo;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認識蘿蔔、認識萵筍等等，我想我還親手把他們從地裡□過。至於是涼拌的還是清炒的，反正沒油也沒鹽，都一樣。&rdo;李霽訥訥地收回手，乾笑道：&ldo;噢，我以為切成了條和塊，道長就不認識了。&rdo;顧東旭深吸了一口氣，更確信李霽不過在作弄他。自我寬慰了一陣，也便將就著將碗中高高的飯菜統統扒拉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