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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樂明顯鬆了口氣：&ldo;那就好……我一開始見你對他似乎怕得很，還以為他和你的仇家有關呢。小鼓，那個刑部尚書是多大的官？有多少人能壓過他？&rdo;虞小鼓道：&ldo;總之是個大官，比當初的臨安知府可大得多。&rdo;季樂咂了咂嘴：&ldo;你說這個慕公子這麼有錢，他能不能和刑部尚書比一比？&rdo;虞小鼓翻了個身，皺眉看著他道：&ldo;我不喜歡這個慕貞卿。何況我們無權無勢，他憑什麼幫我們？&rdo;季樂小聲道：&ldo;他想學皮影戲……如果我們教得好，能與他成為朋友，他……&rdo;虞小鼓搖了搖頭，打斷了他後面的話：&ldo;季樂，你太天真了，官場可複雜的很。這件事你不必多想，與慕貞卿離的遠點。我自有數。&rdo;更何況，慕貞卿是什麼身份他們一無所知，說不準他與刑部尚書交好，反過來迫害他們幾個年輕人又該如何是好？作者有話要說：你們撒花我就加更！1919、九戲班與慕貞卿約定每月逢一逢五的日子便到慕府教他影戲的技巧。其餘的日子戲班子還是照常過，白天虞小鼓讀書，其餘人幹些短活，晚上便進臨安城唱戲。如此過了兩個月，慕貞卿心生不滿，尋了個機會又擺了一桌宴席招待他們。&ldo;你們是我慕府上賓，又是我慕五的師父，卻還要淪落到街頭賣藝，這傳出去可讓我的面子往何處擺？不如以後你們就留在我慕府，日子也安穩些。&rdo;和四名少年相處久了，慕貞卿裝出的一口一個&ldo;區區&rdo;的謙恭模樣逐漸褪去，骨子裡紈絝弟子囂張、自滿的性情流露出來。這一回四個少年一致堅定地拒絕了。虞小鼓道：&ldo;師父遺命，我等不得入室為奴。望慕公子見諒。&rdo;&ldo;咦？&rdo;慕貞卿這可奇了，自己平日待他們可不薄，進了慕府，難不成過的還不如漂泊賣藝？不過他倒也不強求，只道：&ldo;既然你們不肯，那就罷了。我府上有幾個伶俐得寵的妾室，交給你們一件差事，三個月內教她們學會影戲，我自有嘉獎。&rdo;四人面面相覷。花凌道：&ldo;慕公子，影戲傳男不傳女，這……不合規矩。&rdo;須知皮影戲供奉佛教，女人去了怕會沾汙了皮影。這幾個少年雖不歧視女子，可祖師爺傳下來的規矩，他們也不敢輕易破壞。慕貞卿不耐煩道：&ldo;又不合規矩！規矩都是人定的，連法令都每朝每代的更改，自開國以來光科舉一制就變了多少回，何況你們那勞什子破規矩！季鼓小師傅，你說呢？&rdo;這一回連虞小鼓也不敢應他：&ldo;我們……不敢壞了祖訓。&rdo;慕貞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捏著摺扇一個個點過去：&ldo;你們個個長得都挺伶俐，怎麼腦子都這麼不開竅？年紀輕輕卻迂腐的不得了！本……本公子有權有勢，那是不想仗勢欺人才與你們好好商量，你們教會了我的愛妾，她們也只演給我看唱給我聽，又不登大雅之堂！&rdo;少年們還是不應。慕貞卿拂袖怒道：&ldo;行了，從此以後你們也不必來慕府了，上街賣你們的藝去！這天底下戲班子這麼多，沒了你們我照樣能遂了心願，沒了我……你們可不見得有飯吃！&rdo;自那以後，九戲班再到臨安城裡搭臺演戲，次次都有地痞來搗亂。時間久了，竟無人再敢來看他們的戲。便是從前有別的戲班子搶生意也從未如此冷清過。幾人心裡明知是慕貞卿搞的鬼，可他們自恃並未做錯什麼，是慕貞卿仗勢欺人，躲也躲不過。眼見科舉臨近，虞小鼓索性一心扎進了書堆裡，其他幾人便靠著積蓄和做些短工暫且維持生計。轉眼到了科舉選士的時候。虞小鼓這兩年來雖鑽心苦讀，可畢竟他年紀還小，見識也淺，心裡實際擔心的很。這日晚上季樂抱著他不規矩的亂碰，虞小鼓捉住他的手：&ldo;別鬧。明日我便要去報名參加取解試了。&rdo;季樂嬉笑道：&ldo;看你緊張的，你才十七，考不上也不要緊。我們還有許多年，我的小鼓聰明的很，總能考上的。&rdo;虞小鼓悶悶不樂道：&ldo;便是過了取解試，還有省試，還有殿試。我學識還淺，今年不過是去碰碰運氣罷了。便是當了官，還要當大官，才能為父母翻案，才能為父母報仇。這又不知要多少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