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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樂撅嘴，大聲嚷道：&ldo;花凌！花凌花凌！&rdo;花凌忙衝上去捂住他的嘴，怒道：&ldo;嚇！花凌就花凌！小聲點，人都讓你叫出來了！&rdo;等花凌鬆開手後，季樂順勢抱住他的胳膊，委屈地說：&ldo;花凌，你為什麼不喜歡我？&rdo;花凌頭疼地說：&ldo;小瓜皮，你懂什麼？&rdo;季樂靠在他懷裡，順勢用額頭蹭了蹭他的脖子。花凌對他這樣親暱的行為早就習以為常，輕輕嘆了口氣，將他摟在懷裡。季樂道：&ldo;我不小了，連小八都明白了，你真當我什麼都不懂麼？你喜歡白七，雖然他是漢子，可你喜歡他就像喜歡姑娘一樣，是不是？&rdo;花凌全身一僵，旋即皺眉道：&ldo;誰同你說的這種話？&rdo;季樂道：&ldo;我又不是傻子，我只比你小兩歲而已。既然你喜歡男兒漢，為什麼喜歡白七不喜歡我？白七比我好嗎？&rdo;花凌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片刻後伸手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髮，還是那句&ldo;你不懂&rdo;。季樂伸手抱住他的腰，就像小時候很多次膩著他撒嬌一樣，&ldo;花凌，我比白七還要喜歡你。你還跟我像以前一樣好，好不好？&rdo;花凌和季樂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對他肚裡的腸子繞了幾個彎都摸得一清二楚。他相信季樂眼下只是因為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而產生危機感，於是調侃道：&ldo;白七隻喜歡我一個，你呢？&rdo;季樂果然立刻變得猶疑起來，片刻後咬咬牙：&ldo;我，那我也只喜歡你一個！&rdo;鄭重的好像承諾一般。花凌逐漸斂了笑容，抱著季樂不知說些什麼。片刻後，他略彎腰用額頭蹭了蹭季樂的額頭，溫柔地說：&ldo;小瓜皮，等你再長大兩歲罷。&rdo;季樂推開他，犯起了執拗：&ldo;那你是不肯答應我了？&rdo;花凌默默地看著他，許久後輕輕點了點頭。季樂轉身就跑。站在廊後看完了事情始末的虞小鼓喜怒未辨地搖了搖頭，轉身回房了。翌日午後，三個少年正在院子裡各據一隅練習，張堂將三人聚集到一起，吩咐道：&ldo;收拾一下，我們要出發了。&rdo;今日是城中某位姓朱的大戶的小兒子的滿月，早在半個月前，朱家的下人就來給九戲班下了帖子，報酬也給了一部分豐厚的定金。這樣的生意從前大多是找千革班演的，聽說這個時間恰趕上千革班有了別的生意，這樁好事才落到九戲班頭上。於是三個少年紛紛回屋收拾東西。花凌似乎想跟季樂說什麼，手搭上了季樂的肩，卻被他一臉不高興地避開了。花凌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會兒，尷尬地收了回來，聳聳肩，轉身幫潘九戲收裝影人去了。虞小鼓冷眼看著，一切都事不關己。戲班子到了朱家後，被下人領著從小路進府。隔著樹影，幾人看見院子裡擺了數桌宴席，大紅的桌布鋪的喜慶，席間杯觥交錯，歡笑聲不絕於耳。季樂和花凌都沒見過這樣的世面，情不自禁伸長了脖子透過斑駁的縫隙窺視院子裡熱鬧的場景，張堂給他們一人賞了一個彈指：&ldo;別看。&rdo;季樂和花凌相視吐了吐舌頭，季樂旋即愣了一下，又沉著臉扭過頭去犯起了彆扭勁。花凌朝天翻了個白眼，索性繞過張堂走到前邊去了。虞小鼓從前家境並不比這戶朱家差，他自己的滿月酒是記不得了，而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的滿月酒可絕不止這點排場，請無關人士的流水席就擺了一整天。他不可抑制地想起往事，不由皺緊了眉頭，心中默唸著不聞不看，大步向前走。季樂追了上去，關切地握住他的手：&ldo;小鼓，你怎麼了？&rdo;虞小鼓咬著下唇搖了搖頭。季樂五指叉開與他交握，隨著走路時的擺臂，握著他的手晃來晃去：&ldo;我方才看見他們桌上有一隻，唔，&rdo;他張開雙臂比了比，虞小鼓的手也被他捉著抬了起來，&ldo;這麼大的豬！一整隻呢！嗤……&rdo;他不自覺吸溜了一下快落出的涎水，一臉饞相。虞小鼓的注意力被他引了過去，不快的往事也就暫且拋卻腦後，冷著臉罵道：&ldo;饞鬼。&rdo;季樂摸著腦袋赧然的笑了。戲班子被安置在一個房間中，他們自然是不能和賓客們一起上臺面用餐的，不過主人家也不算苛刻，為他們七人專門擺了桌小宴席，喜蛋、烤肉樣樣都有。季樂和花凌從小就沒沾過多少油水，這樣的機會自然是吃的肚兒滾圓。連虞小鼓都忍不住比平時多添了一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