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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未曾聽到楚昭出聲，便眼看面前，說道：&ldo;意外麼？還是你也早就知道……是啊，我恨你，卻又愛你，我自己也瞧不起自己，因我什麼都不能說……在上官家的時候，我原本當你是個知己，雖然表面上冷待你，但是，你為了救我寧肯自己受罪，就在上官青死的那晚上，從那時候開始，大概我就喜歡你了，因為、就在那時候，我看著你被拉走，心中想：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想方設法救他，就算豁出我的命去，我也要這個人活！&rdo;想到那時種種，淚無聲地跌落下來。楚昭身子微微發抖，垂頭不語。季淑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重又說道：&ldo;倘若你只是個身份尋常的武師，倘若是那樣……或許我們會安穩一些，我總會設法離開上官家的，到時候，或許我跟你有不同的情形，可是一切出乎我意料，你……竟是另有所圖的。&rdo;她說到這裡，聲音有些黯然。楚昭想說話，卻又打住，季淑道：&ldo;我本來覺得，你該是最懂我的，你果然是……你知道就算同我說明實情我也不會跟你走，故而強行帶我走，可是你不懂的是，這樣，會讓我很恨你。尤其是後來在王府裡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抗不過，我不想說，我只能從，可是我心裡多恨你你知道麼？那天你說的那些話，……讓我……真是死了心……&rdo;楚昭叫道：&ldo;小花，小花！&rdo;大力抱住她，後悔無以言說，只含淚道，&ldo;是我不好，我那天是氣急了，又怕你跟大哥走，還以為你愛大哥，……小花，你打我罵我、怎麼罰我都行！&rdo;此刻忽地又害怕起來，怕季淑真的死心，怕剛剛那種極為幸福的感覺，忽然之間又失去。季淑一笑，轉頭，將臉蹭在他身上，淚盡數擦去，才道：&ldo;無妨，已經過了。就讓一切……過去吧。&rdo;楚昭怔住：&ldo;小花……你、你是說……&rdo;患得患失。季淑道：&ldo;本來我想，我要恨你到底……可是我又知道，我不能徹底的恨你，可也不能徹底的愛你，我心裡頭太重，這樣的情形，讓我很憎惡，可是又無法解脫。‐‐楚昭，讓我們從頭開始，就當你我，是從今日才認得，好麼？&rdo;楚昭有些明白，又有些懵懂，有些期待，又不好意思地問道：&ldo;我、我不太懂的。&rdo;季淑提高聲音，說道：&ldo;就是說我會原諒你，給你個機會的意思，笨蛋！&rdo;楚昭呆怔。季淑又低聲道：&ldo;也未嘗不是……給我自己一個機會。&rdo;楚昭反應過來，大為高興，如吃了太上老君煉丹爐裡的一百二十顆定心丸，擱了擔憂，轉憂為喜，喜滋滋問道：&ldo;小花，那麼以後你便可以一直都跟我在一塊兒了。&rdo;季淑哼了聲，說道：&ldo;你想得美。&rdo;楚昭如被冰雪，心頭即刻堵起來，道：&ldo;為、為何？&rdo;真要被這人給弄死了，先給一顆蜜棗，又遞一把刀，且不止一次，偏生他不長記性，每次都乖乖跳入。季淑慢慢說道：&ldo;我雖然要給彼此一次機會，但不代表我現在就能接受你，嗯……我聽說你要到邊漠去了？&rdo;楚昭呆若木雞，忙道：&ldo;你跟我去好不好？&rdo;又補上一句，&ldo;不好的話，我可以跟你去東明。&rdo;季淑斜睨著他，似笑非笑地：&ldo;你跟我去東明做什麼？仍舊當你的僕下？&rdo;楚昭眨眼看她：&ldo;你若願意，我沒甚麼的。&rdo;季淑哼道：&ldo;你沒什麼，我有！我不許你跟著我去。&rdo;楚昭大為懊惱：&ldo;那怎麼辦？&rdo;季淑說道：&ldo;你得去邊漠，我卻必要去東明，嗯……等我在東明的事罷了，我就派人告知你，或許……&rdo;楚昭如坐針氈，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卻偏不能給一個十足安穩，便問道：&ldo;是什麼事？要緊麼？什麼時候能罷？&rdo;季淑眼神一暗，說道：&ldo;總之會盡快的。&rdo;楚昭總算還有幾分清醒，當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