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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少廢話，趕緊的。&rdo;陳濤近來在和白範的相處中逐漸找回了高中的感覺。&ldo;大哥，這事兒只能趁夜色幹知道不。&rdo;白範拍拍陳濤肩膀，&ldo;請首長放心，明兒一早肯定讓你見到後備軍。&rdo;事實證明，白範做事還是挺靠譜的，第二天早上八點，七八個小孩兒已經齊刷刷的站到了陳濤面前，服裝整潔站姿標準儀態健康，按照新時代語法‐‐精神很風貌。&ldo;怎麼樣，我剛剛已經幫你刷下去一批歪瓜裂棗了，這幾個都是我看著不錯的，你再把把關，看著留三四個吧。&rdo;白範靠著陳濤的耳邊，悄悄彙報情況。之後就走進吧檯，一副&ldo;接下來全權交給你&rdo;的架勢。陳濤沒說話，抬眼把面前的幾個人挨個過了一遍。別說，還真都是小孩兒，陳濤嚴重懷疑他們都是可怕的九零後，因為他們當中年齡最大的看起來最多也就二十歲。網咖開始陸陸續續進來客人，都是學生模樣的，一看就是好容易休個週末，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出來上網玩遊戲。陳濤和白範一直覺得週末的早晨時段是最讓人欣慰的。有了客人，自然不再方便於大堂招聘，所以陳濤把人領進了網咖後面的休息室。休息室是陳濤和白範打盹的地方，簡單隔出來的小房間，只有一張床，一臺電視，其餘都是空曠的水泥地。陳濤覺得坐床上有點不像樣子，於是拖了把椅子進來，像模像樣的坐在上面，還挺端莊。孩子們自覺的在陳濤面前的空地上一字排開，然後自然或者不自然明顯或者偷偷的將目光匯聚到了陳濤身上，那目光中有緊張，有期待，有惶恐，也有不安。陳濤被弄得頭皮發麻，忽然覺得自己特像舊社會的老鴇，正準備把可憐的良家女子以廉價的銀子拖進火坑。要不然就是萬惡的美國西部礦主，正準備將這幾個華工稚嫩的生命留在貧瘠的土地。&ldo;咳，你們……先自我介紹吧。&rdo;陳濤輕咳一聲，都怪白範把薪酬定得那麼低，害得他滿心的罪惡感。話音落下去半天，愣是沒人應聲。弄得陳濤這叫一個尷尬。不得以，只好指指左邊第一個小孩兒：&ldo;從你開始。&rdo;&ldo;……我叫傅天偉，今年二十歲，中專畢業……&rdo;說話的孩子長得高高壯壯，面相憨厚，頭髮是中規中距的板寸，乍一看還挺像看場子的那塊料。&ldo;中專啊……專業呢？&rdo;陳濤問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ldo;呃……我學計算機的。&rdo;傅天偉說著，有點窘的撓撓腦袋，&ldo;以前也在網咖幹過。&rdo;陳濤點點頭，在心裡給眼前的這個後八零年代的孩子烙上了一個比較靠譜的標籤。&ldo;我叫沈寧，今年十九，高中畢業。&rdo;沒等陳濤說話，下一個小孩兒已經很識相的開了口，&ldo;那個，我沒在網咖做過，但我自己也會玩電腦，一些電腦的常見問題我都可以解決，呃……就這些。&rdo;沈寧個子不高，有點像南方小孩兒，水水嫩嫩的，說話的時候會靦腆的笑笑，隱約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不知怎麼的，陳濤看他笑就覺得很熟悉，皺眉想了半天，陳濤才恍然，眼前的沈寧，讓他想起了初中時候的鹿小雨。儘管他們五官完全不同，但感覺，很像。&ldo;我叫張豪，八九年的，初中畢業，一直在網咖做網管，我覺得我很適合這份工作。&rdo;第三個小孩兒明顯入社會很久了，褪去了少年的稚氣，反而有點點疲憊和滄桑。也許是看到了一點過去自己的影子，高高瘦瘦的張豪讓陳濤看著很順眼。張豪之後的小孩九零年出生，再之後的九一年，然後再之後的就越來越小，陳濤懷疑他們是故意按年齡排的佇列。太小的孩子陳濤不敢用，一個是沒經驗，二是容易招事兒，別回頭再讓家長找來，他可受不起。結果陳濤正想著呢，後續的孩子們就用實際行動堅定了陳濤的想法。&ldo;喂，不是工資面議嗎，你到底能給我們多少工資？&rdo;五號小孩兒問得理直氣壯。&ldo;我不上夜班，包夜不做。&rdo;四號小孩兒規矩還不少。&ldo;呃，老闆，我想問一下，週六週日可以請假麼，家裡那邊有一些其他安排。&rdo;七號小孩兒倒是很有禮貌，可惜問的問題讓陳濤吐血。&ldo;我說孩子們，別東張西望了，就是你你你還有你，看見那門了麼？&rdo;陳濤笑得很慈祥。